這種脈象,自己以前從未見過,也不像是溺水窒息啊。
“怎么會這樣?”
靜初一時手忙腳亂,忙不迭地按壓他的胸口,試圖幫他恢復氣息。
太子妃出聲道:“是千雪姑娘不慎落水,宴世子恰好路過,立即奮不顧身地下水相救,誰知道他竟然不諳水性,沉入了水底。
等眾人將他撈上來之后就沒有氣息了,可是又還有一絲心跳,府醫束手無策,我便慌忙讓人將你請了過來。”
史千雪哭得更加厲害:“都怪我,宴世子下水之后,一把就抱住了我,還要用嘴度氣給我。
我還以為是有人趁機占我便宜,就使勁兒掙扎,結果就越掙扎越下沉。否則他也不會有事。”
一旁楚一依十分夸張:“你說宴世子要用嘴度氣給你?”
史千雪點頭,面上仍舊帶著驚嚇:“我當時實在是嚇壞了,覺得他過于孟浪,可又被他抱得緊緊的,掙脫不開。”
一邊說,一邊羞澀地低垂下頭,一副欲又止的模樣。
周圍的人面上表情全都變得微妙起來。
假如,真如史千雪所,宴世子就算是為了救人,這也未免太唐突了一些。
男女授受不親,兩人在水底又摟又抱的,史千雪日后還怎么嫁人?
白靜初只專心搶救池宴清,并沒有將史千雪的這番話往心里去,也沒有多想她話里帶來的后果。
但是史千雪所說的度氣,倒是令她腦中靈光一閃。
記得《傷害雜病論》之中有記載,對于自縊等窒息而亡者,徐徐抱解,按揉胸上,摩捋臂脛,蘆管吹氣等法。
池宴清眼瞧著絲毫不見緩解,而自己走得倉促,竟然未帶銀針,情急之下,她毫不猶豫地俯身,深吸一口氣,掰開池宴清的嘴,直接覆了上去。
旁邊圍觀的眾人全都齊齊一聲驚呼。
皇后更是以袖掩面,側過身去,“呸”了一聲:“傷風敗俗,成何體統?”
太子等人也全都瞠目結舌。
史千雪磕磕巴巴:“你,你怎么可以這樣?”
楚一依愕然之后,便冷冷地譏誚一笑:“這李公公調教出來的,果然手段不凡。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思親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不害臊。”
靜初將眾人的異樣目光,以及冷嘲熱諷全然不放在心上,專心為池宴清度氣。
池宴清依舊雙眸緊閉,雙唇冰涼,似乎沒有溫度一般。
靜初接連度了好幾口氣,一顆心緊張得,似乎要跳出胸腔。
突然,她感覺到,池宴清的舌尖似乎微微地動了動,像羽毛一般掃過自己的唇瓣。
她瞬間一個激靈,直起身來,可見池宴清依舊紋絲不動,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也或者,是自己的急救有了效果。
于是深吸一口氣,繼續緊密貼合在他的雙唇之上。
池宴清的舌尖又動了,甚至于放肆地伸進靜初的口中,與她的舌尖輕輕碰撞,然后立即縮回去。
他的昏迷是裝的!
白靜初確定自己受了戲弄,瞬間惱羞成怒,抬起手來,毫不猶豫地朝著他的臉來了一巴掌。
媽的,故意占老娘便宜不成?
“你給我起來!”
池宴清依舊緊閉著眼睛,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適才的一切,還是靜初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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