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道:“這些狗奴才綁架你的人,蒙蔽本官,罪無可恕,你們愿意如何處置,就隨你們心意吧。”
誰都看得出來,此事楚國舅是在推卸責任。
但靜初也明白,自己得見好就收。否則告到皇帝跟前,深究下來,楚國舅手里還不知道掌握了多少情報,一旦王不留行的黑歷史被挖,自己將得不償失。
于是反問:“那我王不留行的叛徒呢?”
楚國舅恨聲道:“此人栽贓于你,愚弄本官,罪無可恕,一會兒我會命人將他的尸體送回你手里。”
此人留著,對于雙方而,都是禍端。
靜初誠懇詢問池宴清:“那我是不是還要讓國舅大人立個字據,免得他日后反悔,再反咬王不留行一口啊?”
池宴清點頭:“這是應當,畢竟,國舅大人管教不嚴,也不知道他府上人日后會不會再自作主張行事。”
楚國舅今日是被白靜初拿捏住了,不得不忍氣吞聲,了結此事,氣急敗壞地送客。
靜初多日里提心吊膽的事情終于化險為夷,長舒了一口氣,將手里銀票塞給池宴清:“請御史大人和你的兄弟們吃酒。”
池宴清眨巴眨巴眼睛:“這算不算是用銀子打發我?我堂堂世子,缺你這點銀子?”
靜初點頭:“是,你若不喜歡,我可以收回。”
池宴清沒骨氣地把銀子收了:“這可是我的第一碗軟飯,日后多多益善。我就手心朝上靠你的打賞過日子了。”
當著眾人的面,竟然真的堂而皇之地把銀票收下了。
一旁左都御史都看花了眼,他可是堂堂宴世子啊,喝酒還要女人花錢,就不怕這樣做,在女人面前沒面子嗎?
池宴清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日后本世子的錢都得歸媳婦兒管,也是過上吃完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了。趁著今兒發財,好歹還可以請你喝最上品的梨花白,走!”
都御史瞬間也沒有骨氣了,誰會跟好酒過不去呢?這銀子的確該收。
兩人離開,適才還半死不活的蘇仇瞬間活蹦亂跳起來,手忙腳亂地拆掉身上的白布條。
“五千兩銀子啊,你竟然眼皮子都不眨,就給了他去吃酒?他竟然還好意思拿著。”
宿月輕嗤:“那你怎么不說,小姐為了給你贖身,眼皮子都不眨,就拿出五千兩銀子來呢?
好歹小姐給宴世子這銀子,是有用途的,給你花錢,才是打水漂呢。”
靜初沒想到,宿月竟然能領會自己的心思。
池宴清剛進錦衣衛不久,必須要恩威并施,才能更好地籠絡住手下人。
比如今天這種局勢,他與任明奇對立,若是池宴清降不住手下,就會反受其亂。
自己不能只享受他權力帶來的便利,而不付出。給他鋪路,就是給自己方便。
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那算什么事兒?
而蘇仇瞬間被宿月的話感動得眼淚汪汪:“就知道,白姐姐一定會救我。日后,你就是我親姐姐。”
說完從脖子上解下一個長命鎖,遞給靜初:“這個給你。”
少年手心里躺著的,是一個銀制的長命鎖,不及半個掌心大小,花紋精致,造型奇特,被摩挲得十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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