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靜初往寢室走,躺在貴妃榻上。
下人撩下帳子,幫太子妃解開腰間束帶。
誰料,楚一依竟然又跟著走了進來,抱肩立在一旁,直戳戳地盯著靜初給太子妃診脈行針。
太子妃蹙眉咬唇忍痛。靜初盡量放輕了手法,偶爾細聲提醒。
“你血脈寒氣凝滯,氣血受阻,經行不暢,所以每次月信來的時候,就會腹痛難忍。
我用銀針助你散寒祛瘀,雖說痛些,但對你身體有效。”
太子妃輕輕地“嗯”了一聲。
楚一依在一旁陰陽怪氣道:“表嫂您為了能懷上身孕,留住我太子表哥,竟然能吃得下這樣的苦。想必我太子表哥也一定會心疼吧?”
太子妃的脈搏明顯快了一些,這話,誰聽了不生氣?不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嗎?
她脾氣倒也是真好,并未反唇相譏,淡淡地道:“當然。”
“其實,有些事情,就是緣分,強求不來的。這兩年您一直這樣煞費苦心,吃了數不清的湯藥,要是有用,估計早就有喜了。
我瞧著,我太子表哥也是狠心,忍心讓你受這么多的罪過。若是真的為你好,是不會在乎這些的,您說是不是?”
太子妃氣得胸口起伏,脈象也頓時亂了起來。
靜初輕輕地拍拍她的手背,毫不客氣地道:“我正在給太子妃行針,楚姑娘您若是沒事,還請回避,不要打擾我們。”
楚一依譏諷一笑:“我說的不對嗎?我也是好心,奉勸我表嫂想開一點,孩子又不是非要自己生。不要每天胡思亂想,身體自然就好了。”
靜初淡淡地道:“楚姑娘所極是,孩子么,隨便哪個女人都生得,左右不過是太子殿下借個肚皮而已。太子妃的確該想開些,不該跟一張肚皮生氣。”
太子妃雪白緊繃的肚皮輕輕地顫了顫,唇角止不住上揚。
楚一依頓時羞惱:“你說誰是肚皮?”
靜初一臉的平靜無波,只專注于手下銀針:“當然不是在說楚姑娘,您貴為太師府千金,怎么會做這種下賤之事?您犯不著往自己身上摟。”
楚一依氣得面色鐵青,緊了緊牙根:“你敢說給太子生孩子下賤?白靜初,你好大的膽子!”
還真會挑刺兒。
靜初淡然笑笑:“能有幸誕下皇家子嗣自然不低賤,我說的下賤,是如勾欄妓子一般,上趕著勾引太子,想給人家生孩子的行徑,委實不怎么高貴。”
一旁太子婢女全都使勁兒忍笑,一臉欽佩地望向靜初。
這位姑娘未免也太膽大了一些,而且,自家太子妃的嘴皮子若是有她一半利落,也不至于成天受這窩囊氣。
楚一依又羞又怒:“你高貴,你不勾引太子,你怎么就成了蟾官了?還不是處心積慮地想要往上爬,想嫁進皇子府?”
靜初拔下一根銀針,詫異地扭臉,望了楚一依一眼:
“難怪,選拔蟾官之時,楚姑娘站的位置最為醒目,原來是想爬進皇子府。
我竟然從來不知,太后娘娘挑選的不是蟾官,而是皇子妃。改日進宮,我可得好好問問太后娘娘。”
楚一依說一句,白靜初直接回了三句,每一句都精準地打在她的臉上。
不由惱羞成怒:“太子妃千方百計地阻撓我當選,潑我一身酒水,原來是為了你啊。
表嫂,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她這樣巴結你,小心養虎為患啊。”
太子妃淡淡地道:“我與靜初姑娘很是投緣,若能成為姐妹,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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