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白靜初從地上一躍而起。
池宴清一邊躲閃,一邊不忘貧嘴:“總不能我八抬大轎,娶個兄弟過門吧?我手下兄弟千千萬,最不缺男人。”
“像本世子這般風流倜儻,舉世無雙的男人,你要是能忍住不偷吃,我就不信你是女人。”
“瞧瞧你,這么粗魯,哪里還有女人的樣子?”
“謀殺親夫啊!”
月色在兩人身上歡快地跳躍。
黑馬打了一個響亮的響鼻,呲著牙,鼻孔張得老大。
皇宮,御書房。
池宴清雄赳赳氣昂昂地踏步而入,單膝跪地,將剛剛整理好的錦衣衛名冊恭敬地遞呈到皇帝的龍案之上,請皇帝過目。
皇帝不過略一翻看,對于他這些時日的成就很是滿意。
“昨日中秋夜宴,錦衣衛整體的精神風貌就明顯有不少提升,朕看在眼里,很是欣慰。
這僅僅只是一個好的起步,你應當再接再厲,戒驕戒躁,將朕的錦衣衛打造得堅不可摧。”
池宴清鏗鏘有力地應是。
皇帝抬手,示意起身。
池宴清跪著沒動地兒。
“怎么?還有事?”
池宴清低垂著頭:“這幾日,微臣日夜守在訓練營,府上祖母身子不適,也不能床前侍疾,忠孝難兩全,委實心中有愧。
而白靜初這幾日一直在太醫院傳授軍醫鬼門十三針針法,機會難得,微臣想跟您請假休沐幾日,向著靜初姑娘請教一二,將來也能學以致用。”
皇帝居高臨下望著他,眸光微閃:“朕記得侯老夫人這是老毛病了吧?以前一直是白老院使幫她調理身子。”
“是,”池宴清承認:“我祖母說,人家靜初姑娘畢竟是外人,不能老是使喚來使喚去的。微臣若是也能領略一點其中精妙之處,才能更好床前盡孝。”
皇帝瞇著眼睛,唇角微微地翹了翹,對于池宴清的小心思已然是了然之色。
“跟朕兜這么大圈子你累不累?有話直說,不說走人。”
池宴清一改適才的一本正經,笑里帶著諂媚:“微臣就想,把白靜初從外人改成內人。”
“你想娶白靜初?”
“她也愿意嫁我。”
“父母之命,媒妁之,你不回去找侯爺要聘禮,跑來找朕做什么?”
“微臣怕您不答應。”
“朕為什么不答應?”
“臣謝皇上恩準。吾皇萬歲。”
皇帝一怔:“你倒是會挖坑鉆空子。”
池宴清站起身來,拍拍膝蓋上的土:“修身而后齊家,家齊而后治國。皇上體恤微臣,微臣將再無后顧之憂,必能全心全力為皇上效忠。”
皇帝輕哼,沒有個好氣:“你下手倒是快。朕要是不答應做這個惡人呢?”
池宴清討好一笑:“皇上您金口玉,怎么可能而無信?更何況,這是媒人,怎么能是惡人?”
皇帝沒有一絲好氣:“明知故問,清貴侯怕是要指著鼻子罵朕是多管閑事,有眼無珠的昏君。”
“怎么可能?您上次給我賜婚,我爹可高興了,一直說皇上您日理萬機,竟然還惦記著給我發個媳婦兒。
白靜姝,白靜初,換湯不換藥,您又不是第一次賜婚了,順水推舟的人情而已。”
皇帝絲毫不為所動:“你就算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用,清貴侯不松口,朕不可能強人所難。退下吧。”
池宴清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皇帝屈指輕叩桌面,閉目片刻,叫過祿公公:“去跟太后說一聲吧,白靜初名花有主,朕已有安排。讓她老人家不必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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