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今兒自己為了一口吃的,烈火烹油,冤死。
靜初把蠢兔子毫不客氣地扒拉到一邊:
“這只兔兒爺倒是靈性,許是聞到了臣女身上的藥香味道。古人有詩云,入河蟾不沒,搗藥兔長生,這是兔兒爺為太后娘娘您求長生之藥呢。
臣女日后定當為太后鳳體盡心盡力,絕不辜負兔兒爺所托。
至于蟾官,相信兔兒爺一定也另有合適人選。”
這話雖說牽強附會,但是卻引來一片附和之聲。
“對,恭祝太后娘娘鳳體安康,長命百歲。”
“這次做不得數,重新選吧?”
靜初滿懷忐忑地跪在地上,覺得頭皮發緊,如鋒芒在背。
只盼著太后能稀里糊涂地翻過這一篇,把自己當屁給放了。
偏生那只蠢兔子,渾沒有個眼力見兒,還往她臉前湊,甚至人立起來,想吃靜初嘴邊的點心渣子。
畫面好和諧,就跟親嘴兒似的。
太后沉吟良久,終于淡淡開口道:“既然兔兒爺選中了你,你便是我長安今年的蟾官,此乃太陰星君的意思,豈可當做兒戲,隨意更改?
祭月開始吧,靜初,上前念祭文,贊禮。”
“母后!”皇后第一個表示反對:“她白靜初沒有這個資格!”
“就是,蟾官必須要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
太后淡淡地問:“她怎么就不清白了?誰站出來說說。”
眾人啞口無。此事兒大家都是想當然,誰也沒有個憑據,不敢亂講。
“她對待養父母恩將仇報,來歷不明,何德何能?”皇后再次提出反對。
太后冷笑:“皇后怕是忘了這兔兒爺的由來吧?傳聞時疫蔓延,殃及天下,若非兔兒爺下凡,消災避難保平安,何來的太平盛世,百姓安居?
靜初今年平時疫,濟災民,又將白家祖傳的鬼門十三針發揚光大,日后能造福多少士兵,多少百姓?這份德行還不夠嗎?試問在場還有誰比得過她?
哀家瞧著,兔兒爺選的蟾官人選很好!得民心,順天意。”
一番話鏗鏘有力,反駁得皇后無以對。
良貴妃也出聲附和:“太后娘娘之有理,靜初姑娘代父盡孝三年,有仁有義,心懷百姓,巾幗不讓須眉,這蟾官當之無愧。”
太后發話,無人再敢反駁。
這就叫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跑斷腸。
小太監一溜小跑,前往夜宴,回稟皇帝,今年的蟾官人選。
“白靜初”三字一出,立即像是往平靜的湖面投進了一塊大石頭。
滿場嘩然。
池宴清握著酒杯的手猛然一緊,愕然地望向皇帝。
皇帝同樣是始料未及,皺眉沉吟片刻,淡淡地道:“太后娘娘所甚是。一切依太后娘娘懿旨。”
然后若有所思地望了沈慕舟與池宴清這里一眼。
沈慕舟低垂著眼簾,輕攏慢捻著手中茶盞,似乎在專心汲取著杯中裊裊茶香。
池宴清的魂兒已然是丟了,早就飛去了日月臺。
若非女不祭灶,男不拜月,他哪里還能在大殿上坐得住?
怕就怕,冊封蟾官之后,太后娘娘再趁著酒勁兒,把白靜初的終身大事給定了。
自己這快要煮熟的鴨子,可就飛了。
第一次,池宴清生出深深的危機感來,再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趁火打劫,將白靜初裝進自己的碗里再說。
熟不熟,先咬一口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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