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院判果真上當:“就連你爹都不敢在我跟前說這大話。我若與你比試,倒是顯得我倚老賣老。”
靜初嫣然一笑:“有些人年紀是大,可惜吃的是鹽不是米,管點閑事還行,有些話的確是倚老賣老,而非真本事。”
她如此自大,不知天高地厚,嚴院判面子上掛不住:“黃口小兒,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別只耍嘴皮子。”
靜初一口答應下來:“好啊,比就比。你若輸了,須得老老實實回答我一件事,不得有半分隱瞞。”
嚴院判還以為,她會借機討回秘籍,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條件,一時間頗有些意外。
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好!你若輸了呢?”
靜初撣撣衣裳:“主動退出太醫院,不再追究秘籍之事。”
“一為定!”
嚴院判一口應下,心里早就已經有了主意,笑瞇瞇地道:“本官這兩日恰好遇到一樁疑難雜癥,你我就拿此人比試,如何?”
靜初一口答應下來。
嚴院判立即命人著手準備。
于院判壓低聲音勸告靜初:“姑娘今日未免也太沖動,為何要與他比試?此人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多的是,你還按照他提出的規則來,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靜初淡淡地道:“今日不比,過幾日秋季考核,他一樣也會千方百計設下陷阱。倒是不如,今日正大光明地殺他威風,改日他便不敢使陰謀詭計。”
更何況,即便輸了,不過就是退出太醫院,對自己而,無關緊要。
很快,嚴院判就吩咐他人將病人抬到了跟前。
此人約莫二十來歲,身形纖細,寬肩窄臀,但卻面色慘白如紙,雙眸緊閉,氣若游絲。
有幾名御醫好奇上前,一番望聞問切,有人滿臉詫異,有人面色古怪,也有人大吃一驚,然后齊刷刷望向靜初,一副有好戲看的樣子。
“嘶,這是怎么回事兒?”
“就是,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這種脈象。”
“太怪異了,我還以為人已經沒有了氣息。”
……
嚴院判趾高氣昂地抬手:“靜初姑娘,請吧。”
靜初也不客氣,上前切脈。指尖搭在對方手腕之上,就不由一驚。
對方脈搏全無,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命跡象。
但是查看瞳孔與頸間脈絡,又有一息尚存。
她抬起臉,嚴院判正一臉得意地望著她,胸有成竹。
這不對勁兒啊,既然對方尚有氣息,怎么可能一點脈搏都切不出來?
莫非?
靜初心里一動,難道此人乃是傳說中的反關脈?
她立即翻過對方手腕,果然此人脈搏不走寸口,而是走的列缺。
嚴院判見她精準地找到了對方脈搏所在,面色微微沉了沉,輕哼一聲:“有點見識。”
靜初繼續切脈,又是一驚。
這脈象……
竟然是喜脈!
可對方喉結突出,頜下有須,分明是個男子啊,怎么可能有孕呢?
難怪適才切過脈的幾位御醫,全都面色各異,一臉驚詫。
不對,不對!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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