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白靜初狐疑地望向她:“你跟著白靜姝時間不長,我可不信你們二人如此主仆情深。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姜時意平靜道:“我說過,我對靜初小姐你并無敵意,你也不要多管我的閑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這也不會損害你的絲毫利益。”
“你明知道,就是她白靜姝殺害了李媽,你又為什么要通知楚國舅,去救她白靜姝?”
“白靜姝有孕,即便最終審判她死刑又如何?按照長安律法,她也可以將孩子生下來。楚國舅知道,不過是遲早之事。”
“可楚國舅插手,這案子必有變數。”
“縱然再有變數,白靜姝的這一劫難也逃不掉,讓她死,不過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但留著她,我還有用。”
靜初實在沒想到,事情竟然再次節外生枝。
假如白靜姝有孕是真,楚國舅斷然不會袖手不管。
有他插手,要么,白靜姝無罪釋放;要么,延遲行刑。
而且她實在想不通,姜時意為什么一邊揭發白靜姝,一邊又要救她。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也或者……
靜初腦中靈光一閃:“你該不會是想借國舅府對付我養父,將殺害李媽的罪名落在他的頭上?白靜姝公堂之上突然反咬一口,是不是也是你出的主意?”
姜時意只莫測高深地笑笑:“怎么樣?解氣不?”
不等她再問,立即轉身跟上了楚國舅的轎子。
順天府大牢。
楚國舅親臨。
雖說是人命要案的罪犯,但誰也不敢不給楚國舅顏面。
府醫順利見到了白靜姝,并且給她診斷脈象。
果真如姜時意所,白靜姝確確實實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白靜姝懸在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早在她被國舅夫人趕出國舅府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遲早都會有牢獄之災,甚至于性命不保。
她要活著,她想重回國舅府,哪怕不擇手段。
唯一的辦法,就是能懷上楚傻子的骨肉。這是楚國舅與國舅夫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當然,離開了國舅府,她不可能再有與楚傻子行魚水之歡的機會。楚傻子也不中用。
于是她便鋌而走險,想到了借腹生子,將目光瞄向池宴行。
只要能順利懷上,這孩子無論是楚傻子的也好,池宴行的也罷,自己都能有個好歸宿。
為了達成這一目的,她連續七八天,每日與池宴行在客棧里顛鸞倒鳳,甚至往池宴行的酒里下助興藥。
一次不夠兩次,兩次不夠三次,恨不能將池宴行榨干,勢必要播上種子。
非但如此,她還逼著自己一碗又一碗地喝下助孕藥方,增加有孕機會。
蒼天不負有心人,她的月信果真推遲了,這令她欣喜若狂,知道自己的性命暫時保住了。
但因為她的毫無節制,又日日擔驚受怕,因此脈象不好,有流產先兆。
府醫如實回稟給楚國舅知道。
毫無疑問,楚國舅肯定是要想方設法將白靜姝救出大牢,回國舅府安心養胎。
這事情也不過就是皇后一句話的事情,她肯定不能讓楚家斷了香火。
第二天,白靜姝如愿以償,被接回了國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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