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話里有話啊。
池宴清扭臉:“你給我開的究竟是哪味藥啊?”
靜初不搭理他,只大聲喝道:“停車!”
“我要是不停呢?”
靜初走到車門跟前,作勢就要推他,反被池宴清一把拽住了手腕,眉間笑意盈盈:“怎么?還想謀殺親夫啊?這么大的氣性。”
靜初使勁兒掙扎:“滾!別碰我!”
池宴清原本也只是玩笑,老老實實道:“北鎮撫司,你究竟去不去?”
靜初一聽這個,立即就沒骨氣地偃旗息鼓了。
甩開他的手,一屁股坐回去:“去!干嘛不去?”
兩人坐得近了一些,只隔著一層車簾。
馬車一晃一晃,車簾一漾一漾。
能看到池宴清隨意搭在膝蓋上的手臂,腕骨勻稱,肌肉精壯,手指如玉修長。
池宴清見她終于不再暴躁,這才慢悠悠地問:“你這些天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沒有,”靜初悶聲道:“親眼見到的,怎么能算誤會呢?”
“就因為那天楚一依來鎮撫司找我,說了幾句話?”
“宴世子多心,您與楚姑娘情投意合,海誓山盟的,你們兩人說話,我生什么氣?”
“我什么時候跟她海誓山盟了?”
“她說非您不嫁,十年二十年都能等;您說非她不娶,這還不算?”
“你咋啥都知道?該不會派了人跟蹤我吧?就這么在乎我?”
“心虛了?”
池宴清摩挲著下巴:“這都哪跟哪兒啊?楚一依那日是在宴席之上將葡萄酒當做了果汁,不小心喝多了,胡亂語。”
“是嗎?那宴世子您說這話的時候,也喝多了?”
“當然沒有。你捉弄池宴行的事情,讓我祖母她們全都誤會,以為我與楚一依之間有私情。
而我父親又十分不喜歡楚國舅的為人,喝令我立即斷了與楚一依的往來。
我索性就將計就計,借著此事與他們談條件而已。”
靜初由衷贊嘆道:“宴世子真是急智,竟然能不眨眼就編造出這樣的坑爹借口來。”
“你看,我說帶你去侯府拜堂成親,以實際行動表明清白,你不樂意,可又不信我的解釋。”
靜初反唇相譏:“怎么?我若是不信老虎吃肉,我還非得把自己喂到老虎嘴里求證?”
池宴清只能無奈地扭過臉來,一手撩起車簾,認真道:“此事我原本應該保守秘密,不能與他人說起的。
楚一依早就心有所屬,那日她是醉酒,在宴席之上胡說八道。我急忙將她拖了出來。結果她將我錯認成對方,滿口胡。如此你可信了?”
“呵呵,楚一依那么心高氣傲,誰能讓她甘愿伏低做小……”
話說到一半,靜初突然反應過來,抬手指了指:“你說的,該不會是那位吧?”
池宴清很意外:“你怎么知道?”
靜初瞬間心里就豁亮開朗了。
原來,真是自己誤會了這廝。
她眉眼瞬間就格外鮮活靈動起來,心里也如釋重負,咧著嘴笑:
“自然是親眼見到的。我還以為她腳踏兩只船,給你戴了綠帽子呢,這兩天心里憋壞了,不知道怎么提醒你。”
池宴清直愣愣地瞪著她:“我瞧著你不是憋壞了,你是樂壞了吧?牙都快要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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