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里是有點?分明是瘋癲了,比自己先前偽裝的還要厲害。
這些年里,她因為女兒丟失,就一直心有執念,如今這個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非但是冒牌貨,還恩將仇報,一時間承受不住這份打擊,亂了神智。
就是這病情發展得未免有些快。
白二嬸派了下人前來,向著白二叔回稟說是孫家來人了。
白二叔忙問:“孫家哪個?”
“就靜好小姐的新姑爺,孫公子。”
白二叔輕哼:“他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他算賬呢。人現在在哪兒?”
“在府門口,不肯進來,說是來給靜好小姐送休書的。”
白二叔冷笑:“白家遭難,景安的婚事也退了,還被女方家趁機訛了大半的聘金。
如今孫家見我白府徹底沒落,也是肆無忌憚地落井下石,竟然欺負上門了。真是墻倒眾人推。”
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大有要拼命的架勢。
靜初也立即起身告辭,跟在白二叔身后,一起來到府門口。
白府門外。
白靜好的嫁妝全部被退了回來,孫家的下人正在從馬車上往下搬運。
白靜好與白二嬸等人已經聞訊趕了出來。
白靜好面色煞白,哆嗦著嘴唇,望著孫家公子孫逸軒,聲音輕顫:“你我好歹夫妻一場,你就真的如此絕情嗎?”
孫逸軒斬釘截鐵:“我孫家好歹也是武將之后,四品官宦之家。我雖然只是個庶子,但也要顏面。”
“我做錯什么了?別人幾句挑撥,你就要將我休回娘家,我是不是清白之身,別人不知道,你難道不是心知肚明嗎?你這般絕情,讓我日后怎么做人?”
孫逸軒一把推開她,悶聲道:“我若留你,我才是整個孫家的笑柄。”
白二叔見自家女兒受辱,再也壓抑不住怒火:
“你孫家簡直欺人太甚。我清清白白的女兒嫁給你,你一紙休書就想打發了?還這樣大張旗鼓,是要將我白家顏面置于何地?”
孫逸軒被白二叔數落得低垂著頭,嘴里卻毫不退讓:“是不是挑撥之,她自己也心知肚明。有些話,我都說不出口。”
白靜好的面色愈加難看,卻一副有苦難的樣子。
白二嬸絲毫不察,反而還追問起來:“靜好,怎么回事兒?”
白靜好低垂著頭,只是哭,并且攔住了暴怒的白二叔。
“別問了!我認就是!”
孫逸軒從胸前摸出休書,上前往白靜好跟前一摔,轉身就走。
因為帶著怨氣,這一甩,休書直接越過白靜好,甩到了一旁白靜初的臉上。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靜初雖說瞧著心里有氣,但這事兒自己不方便插手。
但他如此無禮,甩到人竟然連句道歉都沒有,靜初可從來不吃這啞巴虧。
“站住!”
孫逸軒扭臉,不屑地上下打量她一眼:“你是哪個?”
“白靜初。”
“喔,就是白家那個被送給太監的假千金吧?久仰久仰。”
話里滿是譏諷之意。
靜初抬手一指:“把它撿起來。”
孫逸軒輕嗤:“本公子丟了的玩意兒沒有撿回來的可能,我嫌臟。”
指桑罵槐,白靜好的臉色愈加難看。
靜初正待發作,聽到街上馬蹄聲疾,池宴清勒住馬韁,長腿一撩,便利落地翻身下馬。
沖著靜初舒展了眉眼:“你果真在這里,讓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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