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半信半疑,試探著喊了一聲:“小白癡?”
鸚鵡扭頭,朝著她望過來,振振翅膀,冷不丁來了一句:“香香嘴兒!”
我去!
靜初嚇了一跳,這鳥兒跟它主子一樣不靠譜。
你說啥都行,這話能大庭廣眾之下胡說八道嗎?
她直接跳起來,抬手轟趕:“滾!”
鸚鵡不怕她,還認真地跟著學了一句:“滾!”
一看就知道是池宴清那廝的杰作,拿這玩意兒來氣自己。
他膽子也太大了些,皇宮大內,飛鳥傳書,也不怕被當做奸細。
她抬手不停轟趕,鸚鵡又給甩了一句:“此處不留爺,爺走了。”
振振翅膀,沒影了。
真是荒唐。
靜初的傷口很快便愈合,可以行動自由。
也能在慈安宮附近走動走動。
因為了太后的關系,后宮里的宮女太監們見了她,都尊敬地稱呼一聲“靜初姑娘。”
路遇妃嬪,靜初謙卑行禮,那些妃嬪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有惡意,偶爾還會與靜初閑聊兩句。
今日是她第一次來御花園。
正是中午日頭大的時候,御花園里也蠻安靜。
遠遠的,就聽到有女娘輕輕的啜泣之聲。
靜初詫異地循聲望去。
真是冤家路窄。
不是別人,竟然是楚一依。
而且不止是她一個人,站在她身邊的,是一位身著明黃衣袍的年輕男子。
因為隔著一段距離,又有花木掩映,靜初看不太真切對方的臉。只看衣裳,她也頓時明白過來對方的身份。
正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太子殿下。
楚一依身子倚靠在一棵粗大的垂柳樹上,太子對面而立,手就搭在楚一依的香肩之上,低低地說著什么。
楚一依眼簾低垂,緊咬下唇,用帕子擦拭著眼角,一臉哀怨。
她的婢女就站在不遠處,替二人望風。
從靜初這個角度來看,兩人的距離有點近,舉止也有些親昵。
更令靜初瞠目的來了,那楚一依說到委屈之處,竟然一頭撲進太子的懷里,“嚶嚶”地啜泣起來。
而太子則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應當是在耐著性子勸慰著什么。
靜初頓時整個人都支棱了起來。
哪怕兩人是姑表兄妹,這也有點太越矩了。
簡直不正常。
楚一依該不會是腳踏兩只船?一面與池宴清海誓山盟,一面又跑進宮里來勾引太子殿下吧?也或者,她本來就是太子派去池宴清身邊的細作。
簡直太無恥了。
池宴清這個傻小子估計還不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適才還略微失落的心情,頓時就欣欣然,充滿了幸災樂禍。
靜初縮回脖子,不敢再偷窺。
誰知道,兩人聊著聊著,竟然就朝著她這邊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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