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太眉飛色舞,“孟綺云是他的私生女,她母親無名無分跟著周德元二十多年了,周德元前腳倒霉,新夫人后腳去美國了,女兒沒跑成,被趙凱監控了,好像受刺激了,犯了病,在西郊的醫院治療呢。”
趙太太脫口而出,“怪不得馮董離婚,周家都垮了,聯姻沒好處了。”
蘇太太咳嗽一聲,趙太太訕笑,“商人其實一個比一個精明,我家老趙私下的手段更陰,他不陰,同行就陰他,賠得可是真金白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太正常了。”
我挑揀著果盤里的蜜瓜,“孟綺云犯什么病。”
蘇太太說,“她有嚴重的心肌缺血,精神也糟糕,馮董還請了心理醫生,您不知情?”
我敷衍,“知情。”
蘇太太倒出一杯紅棗茶,“馮董仁義,您也大度,換成我啊,我一定慫恿我男人不管,省得惹麻煩。”
我也斟了半杯,“周德元似乎負責清剿濱城的娛樂生意,有關聯嗎?”
她們一聽我隱晦提及了林宗易,有些諱莫如深。
我笑了笑,“我隨口好奇,不方便透露不要緊。”
趙太太起身反鎖門,搬椅子湊近我,“馮太太,不是不方便,關鍵是忌諱。”
我蹙眉,“忌諱什么。”
“林老板在江城的江都會館,鼎盛時期全是貴客,如今紛紛撇清,甚至反咬他一口,指控林老板巴結自己,主動登門談交易。”
我五指攥緊,“然后呢。”
蘇太太反問,“封堵他一個人的嘴,或者牽連一群有錢的大戶下水,您說哪個劃算呢?”
我猛地扯碎了桌布,“他們敢!”
趙太太壓低聲,“林老板自己就在泥水里,人人潑他一點臟,他也顯不出臟了,啞巴虧只能吃。”
這場應酬我全程心不在焉,本想打聽風聲,反而被她們搞得更混亂,我找了個借口脫身,回到瀾春灣等馮斯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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