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依不饒戳破,“你會為她救,你的正義原則在她的絕望哀求下不堪一擊,是不是。”
他任由她撕扯著,“或許是。”
孟綺云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可親耳驗證,她手一松,無力垂下。
“我問過何江,我哪里不如她。何江說,我的家世,我的干凈,我的真心,全部比她強。”一滴淚濺在地板,氤氳開,“然而我輸給一個那么糟糕的女人。”
“確實很糟糕。自作聰明,胡作非為。”馮斯乾看向我,“所有人都覺得,林宗易兵敗如山倒,可她連林太太的身份也德不配位,假如成為馮太太,想必是天塌地陷的抨擊。”
孟綺云抬起頭,她看到他更加陌生的模樣,他的批判分明是調笑與縱容,他眼中是明知故犯的墮落,他憎恨這份惡劣,又為這么惡劣的女人不可自拔。
“沒關系。”馮斯乾笑了一聲,自自語,“千年的狐貍不折騰,降妖的道士也不習慣,狐貍的靈性,不就在于肆無忌憚嗎。”
他握住門扶手,走出房間,我一不發跟在他后面。
“韓卿。”孟綺云第一次鄭重其事叫我的名字,我駐足轉身。
她望著我,“你贏得光彩嗎。”
我也望著她,“我當初也很在意輸贏,如今不在意了。”
她嗓音哽咽,“因為你得到了。”
“不。”我否認,“通過宗易,我明白一生很漫長,沒有人贏一生。”
“也許馮斯乾會讓你贏一生。”
我站著一動不動。
她情難自抑,“韓卿,我羨慕你,更嫉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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