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等待的一刻,我猜測自己會崩潰癱軟,甚至嚎啕大哭。
我腦海中幻想了所有畫面,唯獨這個清醒理智的我,是我沒想到的。
我一動不動,“不認識我了嗎。”
我們對視良久,他手從門栓輕輕垂落,“你怎么來闌城了。”
直到聽見他聲音,我繳械投降了,“我實在好奇,你跳下江浦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憑空消失是發生了什么。”
他轉過身,“我發生什么跟你沒關系。”
“沒關系?”我玩命似的踹門,門板彈開,重重砸在他脊背,他失控朝前挪了半米,“林宗易,你瘋了嗎!你分明立了大功,你非要走上絕路嗎?”
他低著頭,一不發。
我沖過去撕扯他,“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想活了嗎?”他回避我,不肯面對我的質問。
我佇立在他面前,捧住他腦袋,“林宗易,你說實情嗎?”
他看了我一眼,再次重復,“和你無關。”
我點頭,“好,看你骨頭硬,還是我骨頭硬。”
我發了狂,胳膊推開他闖進客廳,一把抄起桌上的匕首,他本能阻止我,才作出反應,又停頓住。
我將刀刃橫在鎖骨壓進半寸,“林宗易,你自首嗎?”
他面容陰沉,用力攥著拳,“你什么意思,威脅我嗎。”
“我威脅你能得到好處嗎?我從未把他們搶奪的功勞當回事,我不是他們那樣的身份,我立功又圖什么?”我疼得咬牙,“我別無他求,我只想你活下去,像你曾經承諾我的,接受審判償還罪孽,十年二十年都無所謂,哪怕白發蒼蒼那天,可以堂堂正正走在陽光下,聽林恒叫你一句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