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場撥通,“馮太太,你丈夫賴著不走,你不是一直尋覓機會,宣誓主權給我難堪嗎?你開車從我這里接回他。”
孟綺云一未發,我不耐煩了,“你丈夫此刻就在——”
“韓小姐,辛苦你了。”
我一怔,掃向屏幕,號碼正確,聲音也對。
我猶豫著,“馮太太?”
她嗤笑,“韓小姐,我真的很喜歡這個稱呼,我日思夜想,要得到這個稱呼。它是我世界里最動聽的,可是也最難占有它。”
孟綺云那邊有水聲,我望向窗外,下雨了。
我們的對話也到此為止。
孟綺云的反常,好像驗證了程澤的那番揣測。
我坐下,調暗臺燈,看著馮斯乾。
他睡得不沉,睫毛時不時輕顫。
他經常皺著眉頭,很多男人皺眉像一個小老頭,唯獨馮斯乾不同,他皺眉也好看。
我伸手,揉著他眉心,一點點揉開,他忽然出聲,含糊不清,“韓卿。”
我一激靈,以為他醒了,倉促收回手,過了好半晌,他依然闔著眼,我俯下身,挨近審視他,“你說夢話呢?”
他這次沒出聲。
我瞇眼,雙手齊發,輪番拍打撕扯他臉皮,他一把扼住我,眼底漾著笑意,一片清明,“你準備打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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