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何江始終沒開口,我也懶得搭理他,駛進小區時,他沒忍住,“韓小姐,這一招玩得真漂亮。”
我一臉無辜,“你說什么呀,我聽不懂。”
何江提醒我,“看似天衣無縫,可您疏忽了一點。”他熄了火,“每一次的巧合都恰到好處,便暴露了事在人為。”
我沒好氣,“何秘書看不上我,嫌棄我的做派和出身,經常拆我的臺,處處跟我作對。”
他笑著,“韓小姐的市井氣息太重,不適合高貴的馮董,會污染了他。”
我伏在椅背上,饒有興味反問,“我起碼有手段賺男人的錢,殷怡和孟綺云依靠男人養,她們比我高貴嗎?”
馮斯乾從后視鏡望著我,“至少她們的身份匹配馮董,而您在馮董身邊,他只會淪為上流階層的笑柄。”
我深呼吸,“當好一條狗,首要原則是什么,你知道嗎?”我上半身前傾,食指用力戳了戳他肩膀,“學啞巴啊,忠心的狗不叫喚,只是揣摩主人的心思,你總是叫喚,而你的主人從不認同你的意見,你就是多事。”
我直起腰,“你私下打了多少小報告,他厭棄我了嗎?何江,我和他之間,占上風的一直是我,時至今日,他動得情也比我多,我才肆無忌憚。你要恨,就恨那些高貴的女人不爭氣,沒本事得到他的心。”
我推門下車,重重一摔,尖銳的警報聲響起。
我走上二樓,書房沒開燈,月光灑進窗戶,顯得微弱黯淡,如同我和馮斯乾的愛恨,晦暗不明。
并非完全不見光,他沒有刻意隱藏,可它又不坦蕩,它的存在荒誕難堪,在世俗與流的夾縫艱難生長,風雨飄搖。
黑暗深處一束火苗驀地升起,我一驚,馮斯乾坐在沙發上,轉動著打火機,“鑰匙在誰手上。”
“老賀啊。”我倚著門,撥弄耳環,“不然在我手上嗎?”
“韓卿。”他喊我名字,“到他手上之前,在誰的手上。”馮斯乾此刻風平浪靜,但那雙極為深邃的眼睛,卻又像凌厲的鉤子打破了平靜,勾住我的詭計和謊,大白天下,“我很清楚你撒沒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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