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氣,甩開他的禁錮,“我不喜歡發誓,無法驗證的誓毫無意義。真或者假,你一輩子也求證不了。”
他笑了一聲,“是嗎。”
老賀眼珠一轉,他上前摸煙盒,“馮老板當年實打實是一棵好苗子,辭職十四年了,余威不減啊。”
他遞上煙,馮斯乾松開手,我順勢抽離,他咬出一支,老賀替他點燃,之后老賀也叼了一根,按照規矩,馮斯乾也要給老賀點煙,可他沒動。
老賀微瞇眼,“馮老板好大的架子。”
馮斯乾半玩笑半嚴肅,“您兩袖清風,溜須拍馬的場面,想必不習慣。”
老賀樂了,自己焚上,隔著緋紅的火光,他說,“我親自來搜查。”
煙霧從馮斯乾的薄唇散開,“這是趙隊的差事。”
老賀沒當回事,“馮老板,趙凱聽你的吩咐辦事,你是專家啊。”
馮斯乾輕笑,“都一樣,為上面效力。不過萬隆城不屬于湖城管轄,您是不是該撤手了。”他盯著忽明忽暗的煙頭,“江浦碼頭出事后,萬隆城并未立刻查封,因為江濱兩城的上面在釣魚,湖城沒必要插手,省里的意思由趙凱負責。”
“在萬隆城釣魚——”老賀耐人尋味拉長音,“據說馮老板判斷十億現金藏在會所地下室,你這份高明的心思,我很佩服。”
馮斯乾單手銜煙,另一手解了解衣領,“據誰說。”
我在一旁緊張得幾乎窒息。
誘供是他的老本行,攻心術的套路百發百中,一旦老賀說漏嘴,我這場戲白演了。
老賀也沒想到馮斯乾這樣較真,他斟酌片刻,“江城上面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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