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口氣,“林宗易找到尸首了嗎。”
“沒有找。”
蔣蕓嘆息,“一個命喪黃泉的亡命徒,誰會管他的身后事呢,你得過且過吧。”
“蕓姐。”我打斷她,“林宗易會不會僅僅是失蹤了。”
“什么意思?”她也正經起來,“你懷疑他活著嗎。”
我說,“他答應我了,他會服從審判,再堂堂正正站到我面前。”
她頭疼,“韓卿,他究竟有沒有機會活,他最清楚了,他騙你的,總不能吐露真相害你難過吧?”
我還要再說什么,走廊響起腳步聲,我當即掛斷,塞進枕頭下。
馮斯乾推門進來,幾步便停住,審視地板上的煙蒂,甚至頗有耐性數了數,“十七根。”
我抱膝蜷縮在毛毯里,沒動彈。
他漫不經心撩眼皮,明知故問,“有心事嗎。”馮斯乾笑著在梳妝椅坐下,“說來聽聽,我給你開解。”
他抽出盒里僅剩的一支煙,沒點燃,指腹捏了捏,忽然間,他掃落了梳妝臺上所有東西,那些瓶瓶罐罐四分五裂,煙也撕扯得粉碎。
這一幕,就像我和他之間瀕臨破碎的關系。
我了解馮斯乾,他克制冷靜,近乎沒有情感,他欲望極重,卻也掩藏極深,他的爆發,是日積月累的壓抑和怨怒。
我望向他,他活生生忍回,平復下情緒,“清理好你自己。”他走出房間,狠狠關上門。
緊接著隔壁傳來推倒書架的巨響,整棟別墅似乎陷入天崩地裂。
吳姐驚慌失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