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子還是不踏實,“可馮斯乾對華哥——”
我明白他畏懼什么,“馮斯乾是正經商人,又有專家的身份,不可能明目張膽下黑手,一個外界眼里霽月光風的清高男子,他深知趕盡殺絕的猙獰會污染自己的美好皮囊。”
振子恍然,“萬一馮斯乾出事了呢?”
我篤定,“真涉及性命攸關的時刻,趙凱寧可替他死,他都出不了事。”
振子隨即失笑,“我終于明白這些男人心甘情愿栽在您身上是圖什么了。”
我目光定格在第一艘貨輪,沒吭聲。
林宗易進入船艙的一霎,倏而轉身,一柄銀色勃朗寧隔空指向仇蟒。
氣氛頓時凝重,我瞪大眼,僵硬站起。
“蟒叔,這副場景在你的意料之中嗎。”
仇蟒駐足,他并無多大驚訝,“華子,你果然是叛徒。”
只片刻,在場的幾十名保鏢亮明底細,齊刷刷對峙,一批跟隨了林宗易,一批護在仇蟒身前。
林宗易面無表情,“演了三個月的戲,該落幕了。”
保鏢遞上拐杖,仇蟒淡定自若拄著,“一場戲的落幕,也分喜劇和悲劇,與其悲劇落幕,不如繼續演,演成喜劇。華子,你放下槍,老老實實送貨,我既往不咎。”
林宗易的眼睛晦暗幽深,“我或許是一出悲劇,可你也絕不是喜劇。”
仇蟒同他四目相視,“你自立門戶二十年,待我也算敬重,八年前抓了幾個同行,從此大洗牌,當時的風波你也受牽連,你沒有供出我,如今你反咬,卻不在乎錢和勢。華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背叛我的導火索,是我對韓卿下手,以致于你起了殺心嗎。”
勃朗寧寒光四射,像極了林宗易眉目間的凌厲,“是。”
仇蟒說,“我承諾不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