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斯乾繼續抽煙,“你自己太敏感。”
孟綺云閉上眼平復,“我要如何做,你才能跟她徹底斷掉。何江告訴我,她是一個相當糟糕不堪的女人。”
車庫的瓦檐下生長著綠色苔蘚,苔蘚上零零星星的鵝黃嫩蕊馮斯乾注視著那一片,“花很美好,可沖破骯臟的苔蘚更吸引人。它原本也臟,夾縫中的污泥纏裹著它,無時無刻試圖扯它墮落進深淵,它用一己之力抗爭那些不為人知的陰暗和屈辱,苔蘚的倔強,它堅持的光明,是世上最誘惑的東西。”
馮斯乾撣掉一截煙灰,“我曾經也認為苔蘚不純潔,韓卿是苔蘚,那種沙漠里沾滿劇毒的苔蘚,帶刺奪目,被踩在世俗道德的腳下,卻又無與倫比的冷艷。”
地下通道的風將灰燼吹得粉碎,“但她確實不適合做妻子。”
孟綺云竭力理解他的意思,“雖然她不適合,而你也娶了我,我依然控制不住害怕,你會離開我嗎?”
馮斯乾偏頭,“沒必要忌憚她,和她相比。你已經是馮太太,她即使擁有馮冬,也沒拿到你最渴望的身份。”
他并沒正面回答,孟綺云坐在那,一動不動。
“馮冬快一歲了,他的戶口怎么辦,登記在我們名下嗎,你的計劃是我當他名義的母親嗎?”
馮斯乾碾滅煙頭,“你肯嗎。”
孟綺云深吸氣,“我希望我們有自己的孩子,我也愿意將馮冬視如己出,你待我好,我會接納你的一切過去。”
馮斯乾悶笑,“她沒有你這樣大度,她最會吃醋。”
他說完下車,我蹲在水泥柱后面隱藏自己,可地面晃動的影子暴露了我存在,馮斯乾經過紅色寶馬,他步伐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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