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婚宴結束了嗎?”
他淡淡嗯,“快了。”他話鋒一轉,仿佛是調笑,又仿佛十足的寒意,“怎么,還沒鬧夠?再來一場更厲害的,不如把宴廳砸了,痛快嗎?”
我聲音透著哭腔,“反正我自作自受了,有人替你料理我。”
馮斯乾沉默半晌,“誰。”
我分明難受,還故作倔強,一股又柔又野的勁兒,“平寧藥業的汪本坤,羞辱我不自量力,到頭來留不住兒子的爹,未嫁先育成為江城的笑話,哪有臉面找他要賬。”
馮斯乾似乎在走廊,有輕微的回音,“你沒嫁過嗎。”
我腳趾絞著,一臉玩味笑,嘴上卻多么委屈似的,“我沒嫁給你啊,但孩子是你的,汪本坤才借題發揮,給我難堪。”
那邊隱約傳來賓客告辭的笑聲,馮斯乾又走遠一些,“想干什么,出口氣嗎。”
我說,“我的會館有十七個人賴賬。”
他并未多,終止了通話。
蔣蕓問,“什么情況。”
我輕笑,“你說呢?”
我晃悠著腳丫,喝了兩杯果酒,喝到第三杯時,汪本坤的電話打入。
我摁掉,很快蔣蕓的手機震動了,她指著屏幕,“打進我這里了。”
我揚下巴,示意她接。
蔣蕓打開公放,汪本坤賠笑,“蔣經理,韓老板是不高興了?我開個小玩笑,我坑誰的酒錢,也萬萬不能坑她啊,一百二十萬的賬,外加五十萬利息,半小時之內到賬,麻煩蔣經理說句好話。”
我垂眸,愛答不理修剪指甲,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