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禮堂的簽到處,馮斯乾和孟綺云的合照鑲嵌在花環中央,他眉眼含著笑意,手攬在她腰間,她虛虛實實抱住他胸口,甜笑得發膩。
一整面背景墻掛滿純色的粉玫瑰,婚禮主題是一生愛意。
我嗤笑,“酒樓布置的?”
陸兆心驚膽戰,生怕我發火砸了合影,“是馮太太聘請團隊設計。”
“哦,馮太太啊。”我不緊不慢摘下一朵花,“空運的嗎,品相很好。”
他欲又止,我瞥他,“馮董空運的?”
陸兆訕笑,“韓小姐,我實在不知情。”
我摘得盡興,很快一面墻被摘禿了半面,滿地狼藉,破敗不已。
我無趣停手,告訴陸兆,“我渴了,有葡萄酒嗎?我喝白葡萄。”
陸兆立馬招呼侍者送來法國白葡萄,我只喝了一口,反手一潑,一滴不剩潑在那張照片上,陸兆大驚失色,還有賓客未到場,進門看見這種場面確實不雅觀,我推開他試圖清理污漬的手,“對不起,手滑了,你不必收拾,反正儀式開始了,一會兒也該撤了。”
我進入宴廳,直奔主場臺,孟綺云的大擺婚紗在光影里搖曳,她妝容尤為精致,比我今晚的精心裝扮還要更勝一籌,千依百順挽著馮斯乾手臂,那樣溫柔依賴的眼神看著他談笑風生。
論女人味,她差遠了,論戰術手腕,我以往小瞧她了。
她的單純也許不假,能從我手里撬男人,絕不傻,傻子干不了這事,孟綺云勝利就在于她那股與世無爭的清澈感。
哪個男人不想成為一個沒有欲望的女人豁出性命爭取的一切呢,這是情愛世界里最震撼的東西。
馮斯乾佇立的位置燈火更明亮,他身上的純白西裝也被照耀得發光,在賓客的調侃下,他時不時和孟綺云對視一眼,眉目含情,英姿俊朗,當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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