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更大聲,“蟒叔,算我求您了。”
一個月前仇蟒從懸崖邊救了他,二十年前,仇蟒還給了他一碗飯,以及體面和勢力,我知道林宗易為難。
仇蟒隔著瓢潑大雨,和他對視,“我曾經教導你,即使是親兄弟,只要背叛你一次,無論后果大小,他就死有余辜。你命大,不代表他沒有下死手。”仇蟒質問,“華子,難道女人比親兄弟的分量還重嗎。”
林宗易英挺的側臉被暴雨吞噬,沿著眉骨淌下,淹沒他睜不開眼,他聲音穿透雨幕,嘶啞又沉重,“蟒叔,您是要我的命嗎?”
仇蟒用力杵拐杖,一下一頓,“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理智。華子,別忘了,你是拿自己的安危賭人性,人性最莫測。”
林宗易輕微戰栗了幾下。
仇蟒直勾勾盯著他,“我告誡過你,這個女人早晚有一天會害了你。”
我伸手抓住林宗易的胳膊,他垂眸。
冷冰冰的雨水灌進口腔,我嗆得咳嗽,“蟒叔的手下太多了,我逃不掉。”
灼白的雷電掠過他眼睛,比夜色還要深刻幽黑,他眼睛總是帶一絲漫不經心的風流調笑,但這一刻,他如此犀利狠決。
我小心翼翼擦掉他臉上雨珠,剛拭去一層,又覆滿新一層。
林宗易說,“害了我,那我也認了。”
仇蟒冷笑,“華子,你認,我不允許你認,我悉心栽培你,花費半生的心血精力,交給你萬隆城,包括云城的一切將來也屬于你。”
“蟒叔,我可以囚禁她在身邊,不是非要她死。”
第一排保鏢紛紛上前,躍叔大驚失色,“華子得知她被帶走,連夜來云城,他都沒有休息好,怎么能用這種方式逼他,身子會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