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他肩上,“你是不是教訓了殷怡,因為她掐我。”
林宗易掃向駕駛位的振子,振子心虛別開頭,沒吭聲。
他隨即點上一根煙,“和你沒關系。”這根煙才抽了一口,林宗易動作一頓。
我循著望過去,馮斯乾佇立在不遠處,半副輪廓挺拔明亮,半副被大樓投下的陰影覆蓋,英氣卻陰暗,像極了他帶給我的,一半是冰一半是火的愛恨。
無論夜晚有多少霓虹欲望,他那雙眼眸都清心寡欲,淡泊到極點。
他發現這輛車,忽然邁下臺階,一步步走來,邊境風大,一陣劇烈席卷,掀起他風衣下擺,折射出銀藍的水波紋,一張臉清清冷冷。
林宗易降下車窗,他們四目相對,風平浪靜又暗流激涌。
許久,馮斯乾先開口,“借個火。”
林宗易直視他,手探入口袋,取出打火機,指腹一撥,火苗足有半尺高,燎紅了馮斯乾的眉眼。
他壓低身,薄唇吸著,順勢打量林宗易,目光于夜色中相撞,他意味不明淡笑,“宗易,你總能絕處逢生。”
林宗易合住金屬蓋,“你也不簡單。哪一艘船都有你,哪一艘也留不住你。在權力場如魚得水,我最初低估你本事了。”
馮斯乾直起腰,牙齒叼著煙,“本事再大,不也照樣沒贏你嗎。”
林宗易笑容詭譎莫測,“你太性急了,我后半句沒說完。你確實有本事,贏我還差一些道行。”
“宗易,這一局我輸在韓卿放你一馬。”
林宗易的笑容越發深,“女人肯掩護,這也算本事。”
馮斯乾活泛著脖頸,將豎起的風衣領子壓平,“那你應該善待她,男人折磨糟踐女人,可不是本事。”
林宗易探出窗口撣煙灰,“原來你牽掛這事。”
“我看見程澤了。”馮斯乾朝車頂噴出一縷霧,“交易沒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