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出宅子上車,周浦盯著后視鏡里仇蟒的身影,一直到拐彎,他提醒馮斯乾,“我感覺蟒叔認出韓小姐了。”
馮斯乾閉目養神,沒出聲。
周浦說,“雖然云城在千里之外,但如果林宗易真投奔了蟒叔,他自然會關注江城的新聞,認出您和韓小姐也正常。”
馮斯乾叩擊著座位中間的桌板,“仇蟒認出也不會戳破,和林宗易相關的任何事任何人,他只能裝聾作啞,否則保不住林宗易。”
“他收了定金,會交出白喆嗎。”
馮斯乾降下車窗,窗外一朵桃花飄在他膝蓋,他拾起,插進我鬢角的頭發,神色意味不明,“這行講究信用,收錢辦事,他會交人的。不過華子肯定見不著。”
周浦納悶,“那蟒叔不擔心白喆指證林宗易是老板?”
馮斯乾看著我戴花的模樣,意猶未盡撫摸我眉眼,“假如白喆已經是啞巴,四肢也意外殘廢,他根本指證不了呢。”
周浦恍然大悟,“白喆成為一個廢物,我們買回他的用處是什么。”
馮斯乾笑了一聲,“人捏在手上,將林宗易斬草除根的辦法就很多了。”
晚上我們去了一趟春昌路,是云城最老舊亂的區域,正因魚龍混雜,才好打探消息。
外面下著小雨,周浦撐起傘,我跟在馮斯乾身后。
他換了純黑的襯衣西褲,系著銀色領帶和皮帶,上衣下擺扎進腰間,服服帖帖沒有褶痕,輪廓筆挺闊長。
我從沒見過如此沉郁陰暗的馮斯乾,沒有半點平日斯文清俊的影子,剛毅又冷血,哪怕不聲不響佇立在那,也是威懾人心的硬骨頭。
他很喜歡在正式場合梳背頭,整張面龐立體分明,那種瀟灑獨特的熟男韻味,介于亦正亦邪,尤為驚心動魄。
馮斯乾撩眼皮,端詳牌場的入口,大富豪棋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