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露聲色偷窺林宗易,他目光淡薄,陰晴難辨,就那么不涼不熱地定格在我面孔。
我越發蒼白,極力壓制著心慌,“壯什么啊!”
林宗易奪過手機,掃了一眼屏幕顯示的通話時長,掛斷。
他解襯衣扣,“對上了嗎。”
“沒對上。”我小聲垂死掙扎,“蔣蕓記岔了。”
他神情陰鷙,“林太太這張小嘴,它什么時候能有真話呢。”
我顫抖了一下。
他長滿繭子的指腹刮著我唇瓣,我顫抖得更厲害,“宗易,我生林冬傷了身子,還在哺乳期就斷斷續續出血。”
他瞇眼分辨著我的真假,“是嗎。”
我去醫院檢查了,大夫說極少數產婦會這樣,要精心調養,我找到診斷書遞給他,“宗易,都到這步了,我不隱瞞你了。”
林宗易接過化驗報告,沉默看了許久,起身進入浴室。我聽著水流聲,整個人虛弱癱倒在床上。
他洗完澡,我已經睡了,林宗易坐在床邊,帶點憐惜撫摸著我臉,他坐了好一會兒,才關燈躺下。
我認識的最靠譜的兩個人,女的是蔣蕓,男的是程澤,靠譜的人偶爾不靠譜,殺傷力是毀滅性的,蔣蕓這次險些害死我,程澤倒是用心幫我了,江城一個炒房暴發戶的岳母過大壽,請了幾十個明星炒場子,連開三晚豪華酒席,最后一晚據說來個香港的大明星獻唱,好多老總為了搭上她,沒有收到請柬干脆砸重金買,暴發戶的老婆瞅準商機,標價五十萬一張入場券,程澤買了兩張。
他攜著我滿大廳轉悠,那個明星最終也沒來,但我倆比明星高調多了,他逢人就介紹我,連那些不熟悉的,和他老子程威有過節的,老死不相往來的仇敵,他照樣不放過。
他在酒水區拖住一個高大壯的男人,“蔣總。”
對方一愣,拿著架子睥睨他,“是程董啊。”
程澤往前一推我,“我女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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