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視線停留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他的確發了力,并非做戲,是真心贖罪,意欲卷著我這只手扎進他心口。
“我絕不追究你,李淵會替你作證,是汽車顛簸導致我失衡撞上刀尖,而你恰好失手。”他含笑注視我,腕力絲毫未減,“刺下這一刀,什么怨恨都消了,好嗎卿卿。”
我抓著刀柄,手開始戰栗。
林宗易往前深頂,剎那刺破了襯衣,“卿卿,你全部扎進去,我也認。”
戰栗不由自主加劇,伴隨這股加劇,刀身的三分之一撲哧入肉,我想起他惡意的欺騙和戲耍,我恨紅了眼,手上持續推進,直到一多半都進入他體內。
林宗易挺直脊背迎上,扼住我手腕,“解氣嗎?不夠再扎。”
我猛地剎住,他垂眸,望了一眼扎偏的刀尖,距離心臟一寸,并不是他最初固定住的位置,我故意挪開一寸,盡管只一寸,卻是生與死之差。
血跡一厘厘蔓延,他分明痛得面色慘白,這一刻倒笑出聲,“還是舍不得我,對嗎。”
我難以自抑發抖,匕首隨即脫落,我捂住腦袋沒有回應他。
他摟住我,親吻著我冒汗的后頸。
車抵達蔚藍海岸,林宗易抱我下去,他傷口溢出的血越來越多,他將我放在床中央,整個人無力倒下,他平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撐住床沿,伏在我上方,“一筆勾銷了?”
他身體寬闊如山,又脆弱毫無血色,我說不出話,一滴溫熱的血珠濺落我睫毛,我驟然緊繃,他無聲擦拭掉,可血漿太稠,反而在眉間融化,林宗易低下頭,舌尖舔過我眼皮,他那雙眼深情寵溺。
“你差點要了我的命。”他食指戳在我心跳最快的地方,“林太太半點不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