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掉唇瓣沾染的一層奶皮,“我自己挑,行嗎?”
林宗易放下湯匙,“你喜歡就好。”
我攤開手,媚眼如絲,他跌進我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小狐貍一樣活潑狡黠,全然不像昨夜疏離淡漠,林宗易重新遞給我一張黑卡,“無限額。”
我開心笑。
女人的純情嬌憨永遠是斗贏男人的必殺器,沒有例外。
我穿了一條加厚的米色針織裙,又披上短款的呢子外套,林宗易前腳去公司,我緊接著也出門了。孩子在家,我肯定不逃,殷家得知林宗易沒死,害怕他翻舊賬,一直避而不見,不敢半路殺出搞我,因此林宗易沒要求我必須帶保鏢出行,我今天打算折騰一票大的,當然更不帶了。
我進入地下車庫,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打電話問周太太,“有局嗎。”
她好像在大劇院聽戲,“林太太想要什么檔次的局啊?”
我語氣隨意,“幾百萬起步的。”
周太太嗆了口茶水,“林董財大氣粗,誰陪您玩啊,我們男人賺錢可費勁了。”
我一踩油門開上街道,“開玩笑而已,周太太攢個局吧,我出月子了,最近無聊。”
周太太琢磨了一會兒,“下午梅園有飯局,新聘的上海大廚,菜式一絕。方太太攢得,她老公談生意,她順便請大家吃飯。”
我一聽談生意,掂量著包里的兩張卡,“算我一個吧。”
我先跑了一趟商場購物,又約蔣蕓在一所私人機構見面,給了她一個紙包就分開了。下午三點我抵達梅園,園子里盛開著一片梅林,盡頭幾個男人的輪廓虛虛無無晃動,翻飛的衣擺拂過梅花,為首男人的衣扣被枝杈勾住,他伸手解開,紅梅掩映住他清秀蒼白的骨節,那么好看的一只手,像是一團誘人淪陷的迷霧,好奇被它撫摸過是怎樣的動情蝕骨。
我認得那件焦糖色大衣,男人此時也恰好抬眸,四目相視間,他停住。
馮斯乾的輪廓在明亮的雪光深處逐漸清晰,咖啡色的毛衣領卡住鎖骨,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頸部,北風一吹,紅梅上的白霜飄落他肩頭,就像畫中人,英氣俊挺,風華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