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隨林宗易回到住處是午夜了,新雇傭的保姆姓蘇,一個無兒無女的寡婦,林宗易對她有點恩情,估計不會像青姐那樣輕易被錢收買。她剛要接過我懷里的襁褓,我躲她手,“我自己來。”
蘇姐立馬打開一扇門,“先生準備的嬰兒房。”
我抱著孩子進屋,看得出林宗易的確用心了,房間很適合男孩居住,我環顧了一圈,墻角擺著一堆很突兀的粉色用品,有搖籃床和嬰兒車,林宗易在這時停在門口,“生女兒用那套。”
我收回視線,“你計劃挺長遠。”
他脫下外套交給保姆,“你懷孕三個月時就定制了,昨天我才知道你生產大出血,以后不生了。”他吩咐保姆,“把東西扔了。”
他走向我身后,“無論你信不信,這次是我最后一次讓你傷心。”
我無動于衷,將孩子放進深藍色的男嬰床,越過林宗易出去。我走了幾步,蘇姐被他頸側暴露的咬傷嚇得尖叫,“先生,是什么動物咬了您。”
林宗易意味深長掃過我背影,他返回客廳,“不礙事,小貓咬的。”
蘇姐急忙找出藥箱,跪在地毯上給他抹藥,“需要打疫苗嗎?”
林宗易嘴角的笑意更濃,“是家養的貓,不是野貓。”他壓下衣領,方便蘇姐上藥,“不過我養得這只野性難馴,比外頭的流浪貓兇狠得多。”
蘇姐扭頭問我,“太太,您被咬了嗎。”
我沒好氣,心虛關上門,“咬我干什么,我又不招惹它。”
林宗易笑了一聲。
我剛洗完澡,樓下傳出汽車發動的聲響,正對這扇窗,我趴在窗臺向下看,是林宗易那輛路虎,沿著江邊的桅桿駛離。
我拿出手機打給程澤,我擔心程威往死里收拾他,想求個心安,還沒撥通,臥室門從外面被推開。
我看清進來的男人,頓時愕然,“你沒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