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緊拳,渾身發抖。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檸檬水的酸味刺激他微微皺眉。
“你怎么查到地址的。”
林宗易晃動著玻璃杯,“林太太猜是誰出賣了你。”
我來到湖城把手機卡都換了,馮斯乾曾經植入了芯片,能定位我的位置,按道理說我和那邊切斷得干干凈凈,林宗易不該這么快找到。
我深吸氣,“是蔣蕓雇傭的司機泄密。”
林宗易輕笑,“不猜蔣蕓嗎。”
我當場否決,“絕不是她。”
他擱下杯子,“她確實沒有告密,不過我恰巧捏住她丈夫一個把柄,他從她口中套出。”林宗易說完偏頭看向我,他打量好一會兒,“你瘦了許多。”
自從得知他還活著,我設想了無數畫面,他站在我面前,我歇斯底里廝打他,甚至瘋狂大哭,然而當這一刻真正實現,我卻無比平靜。所有的絕望無助在一個月里耗盡了,四合院發生那一幕更燒得我萬念俱灰,我早已流不出一滴眼淚。
女人哭鬧是留有余地,冷漠才是死心,風月場翻騰了半輩子的林宗易一清二楚我的平靜意味什么,他眼底笑意徹底斂去。
我走到陽臺,搬出椅子坐下,一聲不吭褪掉腿上的長襪,窗外是黃昏晚霞,一雙白皙纖弱的腿在光影中散發近乎透明的光澤。林宗易環顧這套公寓,“程威一直軟禁程澤,不允許他和你來往,這次他離家出走,程威正在找他。”
我看出程澤不對勁了,房子是蔣蕓花錢租的,送我們出城的房車和司機也是蔣蕓安排的,程澤的卡刷不了,原來程威堵死了他的活路。
林宗易目光落在我面孔,“跟我回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