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哭時笑,瘋瘋癲癲后退,“你們根本沒有人性,是徹頭徹尾的魔鬼!”
我朝遠處的街道飛奔,我不知去哪,這座城市到處充斥著陰謀,虛偽和謊,每個人都戴了無數面具,踐踏別人的真情,我捂住腦袋痛苦尖叫,又調頭折返,用力廝打馮斯乾,“為什么騙我!為什么耍我!我究竟造了什么孽,你們把我騙得像一個傻子!”
我張大嘴撕咬他,他的肩膀,他的手臂,咬得還不解氣,巴掌一下又一下抽在馮斯乾臉上,他紋絲不動,承受我的發泄。
直到我攥緊他衣服,沿著雙腿無力滑落,心臟像刺開一個無底洞,開始拼命往下漏,漏掉我對馮斯乾壓抑已久的情感,漏掉我對林宗易的依賴與懷念。
他們聯手賜予我一場最暗無天日的時光,戲弄著我荒唐可笑的愛恨。
我哭著再次跑開。
馮斯乾的車就跟在我身后,我跑他開得快,我走他開得慢,不聲不響跟了好一段路,我在一處積冰最厚的地方滑倒,掙扎許久也起不來,車終于停下,馮斯乾緩緩走向我,我歇斯底里大吼,“你滾!”
他沒理會,打橫抱起我,抱回車上,敞開外套的衣襟裹住我,用體溫一點點回暖我肌膚的寒意。
何江從后視鏡內掃視后座,“廣維銀行又催了,只給三天時間,有很多投資一時收不回本金,湊到四十億已經掏空您全部身家了。”
馮斯乾抱著我一未發,我哭到沒力氣,在他懷中昏昏沉沉。
回到瀾春灣,殷怡在客廳等著,她站起望向這一幕,保鏢試圖從馮斯乾懷里接過我,被他制止,他單手擁住我身體,脫掉浸濕的外套交給保姆,“煮一碗姜湯,她受涼了。”
保姆匆匆進入廚房,馮斯乾將我放在最近一間客房的床上,蓋好被子,然后出去走到殷怡面前,“去辦手續。”
殷怡手指捏著背包帶,“你是不是被棘手的債務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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