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頭,眉眼漾著微醺的醉意與我對視,分不清是滿江的水色撩人,亦或他眼眸本就明亮深沉,將長夜燙出一個無底洞,他在洞的那頭吸附著,把一切都吸入絞碎。
“只是想見林太太一面。”
我退出露臺,返回房間合上窗紗,阻截他的窺探,“我有什么好見。”
他打量著紗簾上搖曳的一抹影子,“林太太最誘人的風情都在這具身體上,如今肚子大了,婀娜不再,是沒什么可看的。”
我沒回應他。
他一下下帶節奏地叩擊著甲板,“不過豐腴更勝從前,別有另一番韻味。”
“馮斯乾。”我倚住墻壁喊他名字,“大費周章只為看一眼我身材,其他男人會這么無聊,你不會。”
燈光朦朦朧朧,外面是幽深至極的漆黑,過了好半晌,電話中鴉雀無聲,我沒耐性了,“想解悶兒,有得是女人當解語花,掛了。”
他依然沒答復,又重新焚上一支煙,吮吸的唾液聲傳來,在寂靜的十一點,使人聯想曖昧和情熱。
我當即掛斷,準備躺下睡覺,電話又響了。
我怒火中燒,接通質問他,“你究竟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