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揭過一束陽光,直視佇立在床尾的馮斯乾,他面容白凈透明,經光亮的照拂有點虛虛無無,只一雙烏黑的眼眸閃動著驚心攝魄的光澤。
我不卑不亢說,“斯乾,你和殷怡的祝福我收下了。”
馮斯乾摩挲著腕表的表帶,銀光折射,有一縷太鋒芒,刺得我抬手遮眼,他慢條斯理開口,“等孩子降生,宗易,我替你取個好名字怎樣。”
殷沛東從陪護椅上站起,他穿了一套藏藍色的唐裝,系好胸口盤扣,“你倒是對宗易的孩子上心。”
“殷怡體弱,暫時不適宜有孕。”馮斯乾又端起桌上的紙杯,水溫冷卻,他喝了一口涼水,“只能疼宗易的骨肉了。”
殷沛東蹙眉,“還要調理多久。”
馮斯乾撂下水杯,“一兩個月而已,請了這方面的專家,殷怡也很急。”
殷沛東沒由來地問了一句,“你急嗎。”
馮斯乾笑著回答,“成家生子,男人當然更急。”
殷沛東嘆氣,“是殷怡從前過于胡鬧,讓她盡快養好,做了母親心也就定了。”
馮斯乾像是在聽,又像是沒聽進,漫不經心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