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忘不了茶樓中的一幕,他眼中的淡漠決絕,比刀子還鋒利,剜割著我的心。
我從被子下抽出手,它在顫抖,不可抑制得顫抖,“紀維鈞綁架我那天,是馮斯乾誆你去天臺的。”
林宗易坐在陪護椅,松了松襯衫的衣領,云淡風輕的語氣,“我知道。”
“他有預謀害你背負一條人命,在關鍵時刻掣肘你,使你前功盡棄,就連他救我”我眼眶驟然泛紅,心臟被無數尖銳的針扎著,被鉗子揪著。
天臺他為我殊死一搏,我確切自己對馮斯乾動了情,而一切虛偽都揭開,我才明確對他的感情比我想象中還要深一點。
他在我面前親手撕下面具的每一秒,我感受到的崩潰痛恨太逼真。
“宗易。”我哽咽叫他名字,“我對于你而,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
他面無表情注視我,我淚意翻涌,險些再次哭出來。
林宗易從椅子上起身,站在側面抱我入懷,“哭什么。”
我搖頭,哭什么我自己都一無所知,也許哭我難得動情,愛得卻是魔。
我抬起頭,“我以后能給你什么。”
他垂眸,同我四目相視,“林太太不是給了我一個孩子嗎。”
林宗易將我被淚水浸濕的長發捋到耳后,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化妝鏡,遞到我眼前,我扒開他手腕,不肯看鏡中的自己,“住院還照什么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