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微欠身,越過馮斯乾同男人打招呼,“秦董,久仰您大名。”
他伸出手,“馮太太,失敬。您今晚真是艷壓群芳。”
我莞爾,挽著馮斯乾的臂彎,“斯乾替我挑選的禮——”
“是助理。”他猝不及防打斷我,劃清界限說,“不許和秦董沒大沒小。”
秦董恍然,“是馮老板的助理啊。”
早在和馮斯乾第一次睡我就發現了,他的理智不是優勢,而是常態,他無時無刻保持著極端的清醒,情濃之際眼里分明著了火,大火快要將他自己吞噬,可破開那層表面的快感,他最深處仍舊留有一絲戒備和克制,哪怕最后一刻他已經抽搐到癲狂渙散,倘若我用刀子刺傷他,照樣沒勝算,他會從情欲中瞬間剝離自衛。牡丹花下死在馮斯乾這里行不通,就連他帶著我出來瀟灑,都把關系卡得如此涇渭分明,絕不逾矩,不會寵壞小三給自己徒增后患。
每當馮斯乾多暴露一點他不與人知的面目,我就多后悔一點,當初真不該聽信殷怡編造的故事蹚渾水,她沒撈到一毛錢好處,我也泥潭深陷了。
我深吸氣,緩解被狠狠打臉的心情,對秦董強顏歡笑解釋,“暫時的助理,至于以后嘛——”我賣了個關子,“馮董說呢?”
秦董心領神會,笑而不語看別處。
馮斯乾警告的口吻,“你收斂點。”
他臉色有點陰了,我適可而止從他臂彎內抽回自己手。
拍賣大廳的燈光聚集在上方,椅子底下很昏暗,什么也看不真切,我脫了一只高跟鞋,套著絲襪的腿夾住馮斯乾褲腳,悄無聲息碾動,他感覺到一股溫熱絲滑的觸感,卻沒搭理,目視前方的展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