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義正要把電話給馮斯乾,“在。”
男人制止他,“不用跟他通話,我找你,放了他要的人。”
程義盯著地板上幾團黏在一起的影子,“黃威已經有意撤案,要不等一等?”
男人冷笑,“老程,我看你越活越不明白事了,女人打架罷了,捅了婁子可大可小,你和稀泥就得了,非要鬧到臺面上,你知道馮斯乾找了上面的關系嗎?連我都被批了一頓,他的道行,可不是一般的深。”男人直接掛斷。
程義憋了一肚子火,他舔了舔槽牙,“馮董,您帶人走吧。”
馮斯乾自始至終把玩著腕表未出聲,程義話音才落,他邁步朝門外走去,我緊隨其后跟著。
從分局出來已是傍晚七點,馮斯乾有一樁極其重要的應酬,是和市里談項目規劃的,約定了六點,早就超時了,不能再拖延了,他吩咐司機送我回家,我沒答應,他這么嬌貴的老總打車去赴宴,萬一被綁架就麻煩了,我主動走到十字路口攔了一輛計程車,馮斯乾從后視鏡里確認我平安上車,他的車才駛離原地。
我折騰得乏了,回出租屋自己煮了一碗泡面,又洗了澡沖一沖晦氣,正打算上床睡覺,門鈴響了。
我拉開門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一枚火光跳躍的煙頭,在男人深咖色的西褲褲線處燃燒,男人個子極高,陷于一柱黯淡的光深處,身量板正又挺括。
我詫異,“林董?”
他銜著半支煙,“逃過一劫了。”
我反應過來,“是逃過了。”
他吐出一縷霧氣,“韓助理的故事是我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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