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瞇著眼,顯然也認出了我,“是你。”
我渾身抽搐著,雖然拼盡全力克制,仍舊抵抗不了從心底炸裂的坍塌的情緒。
范玲玲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仇人,我這幾年仇人一直逐年上漲,唯獨她是例外,我們之間結下的梁子要追溯到我爸沒進監獄、我媽還活著的那天,這段仇怨并不是她記恨我,而是我記恨她。
范玲玲站起,她堵著門,趾高氣揚端詳我,“發育得不錯啊。”
幾名同伴也從屋內走出,“黃太太,您認得她啊。”
她得意洋洋,“認得啊,她爸爸當年對我窮追不舍,不惜拋妻棄女,可是我沒瞧上他,我要嫁給大人物的,區區的小科長充其量算是我的中轉站,我就花了他幾百萬而已,哪知道他是一個窮鬼,愣是挪用幾百萬討好我,栽進牢房了。”
她們不約而同譏笑,“幾百萬都沒有啊,活該。”
范玲玲問,“你那位沒出息的媽呢?”
我攥著拳,使勁到十根手指嵌入皮肉里,掐出血痕,“不勞你記掛。”
她朝我腳下啐了一口痰,“十年前她潑婦似的鬧到你爸單位,把我也牽扯了,搞得我臭名昭著,萬不得已遠走他鄉,我記掛她?記掛她早點死嗎?”
她把玩著右手佩戴的三枚戒指,“不過我也得感謝她,要不是她鬧,我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嗎。對了,她男人當初迷戀我,我于心不安啊,她如果死了,你替我燒點紙吧。”
我下一秒沖過去,不僅范玲玲猝不及防,她的同伴都始料未及,壓根沒有還手的余地,我占盡上風揪著她頭發廝打,招招正中女人最脆弱的要害,不是踢她下面就是捶她上面,范玲玲年過五十,體力自然不是我對手,她妄圖自救可半點招架不了我的兇狠,閉著眼慘嚎不斷,周圍的中年貴婦都傻眼了,好半晌才被范玲玲撕心裂肺的哭喊驚醒,紛紛加入混戰,總算將我們分開。
“韓卿!”黃太太蓬頭垢面癱在地上,眼角也被我的指甲撓破了,鮮血淋漓,她氣得哆嗦,“你竟然敢動手,我男人是主任!你以為傍上馮斯乾給你撐腰就了不起了,沒有殷家他算什么東西,我倒要看看他多大的膽子插手,你等著蹲大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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