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姑娘？”

墨忱跟了上來，眼神里帶著疑問。

“你怎么了？前面就是涼城了。”

他的聲音也有一絲藏不住的緊張，那只沒受傷的右手垂在身側，手指不自覺地慢慢收攏。

姜音看著他，又看看那守備森嚴的城門，巨大的恐懼漫上了全身。

陷阱，這一定是個陷阱！可是舅舅就在眼前了

她想逃，可兩條腿跟灌了鉛一樣動不了。心里對舅舅還抱著那么一點希望，死死地拽著她往前走。

“走，走吧。”

她的聲音干得厲害，帶著豁出去的顫抖。

兩個人跟著人流，一點點往城門口挪。

守衛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刮來刮去。姜音低著頭，手心里全是汗。還好，守衛大概是看他們穿得又破又爛，沒怎么在意揮揮手就讓他們進去了。

城里的氣氛一樣壓抑。

街很寬，兩邊都是店鋪，卻安靜得嚇人。街上的行人走路的速度也很快，眼神也躲躲閃閃的。

姜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按照打聽來的方向，找到了那家掛著“濟世堂”金字招牌的藥鋪。

鋪子很大，看起來比那個小鎮上的還氣派，一股濃濃的藥味飄了出來。希望的火苗又微弱地亮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開著的木門。

藥鋪里有點暗。

柜臺后面站著一個穿綢衫留著山羊胡的掌柜。

“請問”

姜音的聲音因為緊張在發抖。

“掌柜的，有位姜姓藥材商是在您這兒落腳嗎？”

掌柜聽見聲音抬起頭，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姜音幾眼，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奇怪和一點不耐煩。

“姜姓藥材商？”

他慢吞吞地重復了一遍，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