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兩國和談的消息傳到西蒙,西蒙皇庭一定坐不住,必然會做出相關的反應。
眼下,兩國默契的藏著和談的消息。
只是偌大的禹城不可能沒有西蒙的眼線,怕是瞞不了多久。
談判實在不行,季宴時裝病也無用。
秦征也知道會這樣,點點頭,“是啊!能拖這么久已經不錯了。我爹就是怕和談不順利才讓我過來。”
兩國談判,萬一不順利或者中間發生點兒什么意料之外的插曲,可能就會直接動用邊境大軍。
他作為明面上秦家軍的統帥,得在這邊坐鎮,以備不時之需。
季宴時放下筆,抬頭看著秦征:“戰俘處理好了?”
沈清棠聽的出來這是半句話。
完整的句子應當是“處理戰俘才是你的任務,沒事往這里跑什么?”或者,“戰俘處理好了嗎?你就過來。”
秦征跟季宴時打交道的時間比沈清棠還久,哪里聽不出季宴時的外之意,氣得連“哼!”兩聲。
“你以為我愿意過來啊?還不是你老師我爹怕你有什么不測?”
秦家軍不想造反,只是被逼如此。
造反除了需要兵馬還需要一個能造反成功的首領。
秦淵是真怕季宴時會出事。
季宴時垂眸未語。
沈清棠微不可見的嘆息一聲。
人性復雜。
秦家軍和季宴時此時是共生的關系,但,信任和依賴之間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私心。
秦征大概意識到一時心急口快,找補道:“你放心不會耽誤正事。那些非自愿來打仗的士兵都按你說的,在三角山附近安頓下了,也留了一隊人看管他們。他們的家人大都找到了目前在西蒙各地到盤城來的路上。
挑了些仁義的戰俘來照顧他們的重傷兵。而且按照沈清棠的提議讓他們每日打工來給戰友換取消炎藥物,一個個每天忙著照顧傷員和打工,幾天人就累受一圈,壓根沒多余的精力作妖。”
秦征說著朝沈清棠豎起拇指,夸她:“難怪都說最毒婦人心!真狠!”
沈清棠:“……”
這是夸她?!
季宴時抬手把白玉紙鎮朝秦征砸了過去,“不會說話就別說!”
見秦征要往一邊躲,沈清棠幽幽補了一句:“這紙鎮有點貴!秦征你有銀子賠嗎?”
秦征要躲的動作一頓,硬生生挨了一下,還得雙手接住砸完他掉落的紙鎮,呲牙咧嘴道:“你倆……”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人。
砸他還讓他賠銀子?
對上季宴時和沈清棠如出一轍、似笑非笑的視線,秦征硬生生改口:“真般配!幾日不見看著越來越有夫妻相了!”
沈清棠經常說那句話是什么來著?哦,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可惜他敢怒不敢,誰讓季宴時是皇子呢?
誰讓季宴時就喜歡白玉的東西,而且還都是死貴的玉。
自從到邊關,他兜比臉還干凈,哪賠的起?
好在秦征這人樂觀,越過會讓自已不愉快的話題,問季宴時:“既然不能再拖,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總不能真認認真真談判吧?
若真談判,依著龍椅上那位的德行,談判結果一定會對咱們不利!”
沈清棠忍不住開口問出藏在心底很久的疑問:“大乾雖說不是鼎盛,但優勢在我,為什么身為一個帝王還會想割地賠款?”
坦白說,就她穿來兩年的經歷得出來的感悟,當今天下有亂世之初的跡象,可皇上的作為也不像沒種的,怎么會熱衷于討好其他國家呢?!
秦征抿唇沒說話。
都說君心難測,誰知道他怎么想的?
就如同他花了十多年時間都沒能想明白為什么皇上就是容不下秦家軍。
都說知子莫如父,反過來也一樣。
季宴時冷笑開口:“因為他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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