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紫邊說邊搖頭:“可惜那些商鋪要么倒了,要么易了主。
二伯那點家產早成了他們的私產。
到手的銀子,誰又肯吐出來?”
親戚們更是對二伯閉門不見。
偏生沈清鳴那個混賬在北川染了賭癮,回京城也沒改。
玩的一把比一把大,卻沒有錢還。
這回,欠的更大,人家讓二伯和二伯拿一萬兩銀子贖人,說不給錢就殺了沈清鳴。”
俗話說“聞弦而知雅意”、“聽話聽音”。
沈清棠立刻反應過來,“二伯要冬兒出這筆銀子?”
沈清紫看著低頭默默落淚的沈清冬,長嘆一聲,“冬兒怎么可能出的起這么多銀子?這不二伯和二伯娘才說要來北川投奔冬兒。”
春杏撇嘴,“哪里是投奔分明要來避難。”
沈清棠想的比她們多些,“避難?我猜怕是要打我們家的主意吧?”
沈清冬捂著臉哭出聲,“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怪我!”
沈清棠:“……”
一點兒都不想猜對。
沈清棠不認通,但是能理解沈清冬。
古人的愚孝,不親身經歷是不能懂的。
否則那個割肉喂母的橋段又怎么會被收進二十四大孝子中?!
沈清紫點頭,“可不是?他明顯是奔著三叔和三嬸兒來的。”
沈清冬見沈清棠沒說責備她的話,心里更不是滋味,抹了把眼淚,站起來,誠懇的對沈清棠道:“清棠,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三叔三嬸兒,這兩日我就會搬出去。絕不會讓我爹娘再來找三叔三嬸兒的麻煩。”
沈清棠這才明白沈清紫把沈清冬帶過來的意思。
不是怕沈清冬留下會惹她生氣,而是怕二伯和二伯娘的事會讓她生氣。
沈清棠搖頭,“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給二伯和二伯娘寫一封信,跟他們說這可能是寫給他們的最后一封信。
就說北川已經打起來了,北蠻和西蒙通時攻打北川。百姓們死的死,傷的傷,流離失所。說他們來了也不一定找到你,但是請他們一定要找你。
因為可能是要靠他們給你收尸。”
沈清冬:“……”
“啊?”了一聲茫然的看著沈清棠,忘了哭。
沈清紫嘴角抽了抽,“清棠,不至于撒這么大謊吧?”
沈清棠冷笑,“撒謊對二伯、二伯娘有用?”
能讓他們放棄來剝削沈清棠找沈嶼之麻煩的只有危及性命的事。
沈清紫:“真打啊?”
桌上一直沒說話的兩個姑娘,面露惶恐,卻又不敢吭聲,只惶惶的看著沈清紫。
沈清棠點頭,“反正,寫出去的信二伯自能印證真偽。”
再說她不方便說。
她看向沈清冬,“辦法我已經給了。要不要讓,在你。”
沈清紫警告沈清冬,“清棠可是給你指了一條活路。你要是非想不開,還繼續當二伯和二伯娘的大孝女。別說清棠,我以后也不會再幫你。”
掉火坑的人可以救,跳火坑的人堅決不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