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天空依舊陰沉,街道上的青石板路濕漉漉的。
    一輛不起眼的青布馬車在早起擺攤的商販中穿行,直到停在距離知府衙門一條街外的僻靜巷口。
    車簾掀開,先下來的是易子川,他一身侍衛裝扮,下了車以后,立刻便站在了秦蒼的身后,低著頭,儼然一副普通侍衛的模樣的模樣。
    隨后,又一個身影彎腰鉆出車廂,此人一身玄色常服,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眉眼間與易子川竟有七八分相似!
    若非相熟之人,只怕難以分辨真假。
    “原以為把我從別院接來,是來過幾天好日子的,沒想到,又是讓我來干苦力了的!”姜懷玉壓低聲音,連帶著聲線,都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等事成,答應你的藥材,一個都不會少!”隱藏在姜懷玉身后,一身侍衛打扮的易子川悠悠然的開口。
    姜懷玉勾了勾唇角:“我這也算是為五斗米折腰了!”
    一行人步行,踏著積水,向著森嚴的杭州知府衙門走去。
    幾人互換身份,喬裝打扮前往知府衙門,為的就是攪渾杭州城的這灘水,逼蛇出洞!
    衙門口當值的衙役遠遠看到這氣勢洶洶的一行人時,莫名警惕,所以當他們靠近時,厲聲呵斥道:“什么人!”
    秦蒼走上前去:“大膽!你面前的這位乃是當今的攝政王!還不快去通報你家大人!”
    侍衛頓時心中一驚,其中一人立刻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沖進了角門。
    很快,沉重的儀門就在他們面前發出沉悶的“吱呀”聲,緩緩打開。
    杭州知府李守正帶著一群屬官衙役,腳步倉惶地迎了出來。
    李守正臉色比天色還灰敗,顯然一夜未眠,想來,是被那些流折磨得不輕。
    他搶步上前,在距離“易子川”三步處撩袍跪倒,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下官杭州知府李守正,叩見攝政王!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身后立刻跪倒一片。
    “知府大人!”姜懷玉模仿著易子川的神態,開口道,“你可知罪?”
    李守正身體劇顫,頭埋得更低:“下官,下官愚鈍,不知王爺所指何罪?萬望王爺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