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簡兮頓了頓,隨后開口道:“我娘早在月余前,就同我商量過,準備讓我回江南避暑,我與他也算是巧合才遇上,犯不著專門同他說一聲。”
    “巧合?”聽晚忍不住挑眉,“小姐為了坐這艘船,可是專門讓這艘船-->>等了好幾天,這如果都算是巧合,那這天底下的巧合只怕都是假的了!”
    聽晚這廝說話向來直白,半點不給夏簡兮留面子,她閉了閉眼,隨后看向聽晚:“我說是巧合就是巧合!”
    聽晚撇嘴:“好好好,是巧合!”
    夏簡兮要回江南的事情,的確是早有打算的,只是一直都沒能提上日程,畢竟對于她來說沒能親眼看到賀蘭辭人頭落地,她總是不安心的。
    可是,突如其來出了這么一樁子事,夏簡兮當天夜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決定,提前回江南。
    夏簡兮雖然小時候也很少回江南,但他很小就開始幫著母親管理家中的商行,那些商行里的臟污事,她最是清楚,江南的水,可以說是深不見底,畢竟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了他們,這樣難免就會出現幾個厲害的土皇帝。
    在汴京城,易子川是攝政王,他的手上有無邊的權勢,不論是什么樣的人在得罪他之前總是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
    可若是到了南方,對于那些土皇帝而,什么王爺不王爺的,他們根本不在乎,就算他手握重兵,那又怎么樣,就算他位高權重又能如何,人一死往水里一丟,就算是皇帝也沒有辦法拿他們問罪。
    夏簡兮很清楚,易子川就這么直接去江南,不僅什么都查不到,甚至還有可能將自己都栽進去。
    “他幫我報了仇,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夏簡兮看著面前的那盞茶突然開口道。
    聽晚回頭看向夏簡兮,猶豫許久,還是說道:“說到李小姐還是為了王爺,才會臨時將回江南的行程提前,既然如此,小姐為什么不直接告訴王爺,我們可以一起同行,起碼安全一些。”
    “要殺他的人何其多,跟他們一起走才是真正的不安全。”夏簡兮看向聽晚,“再說了,我我不過就是想要幫他一把,可不想真的得罪那些土皇帝!”
    聽晚明白夏簡兮的意思,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艘船雖然大,但是到底也只是一艘船,從頭到尾的廂房也不過就這么幾間,今日遇不到明日難不成也遇不到嘛?
    除非他們家小姐從頭到尾一直躲在船艙里不出去。
    聽晚雖然真的是這么想的,但是有些話她若是說出來,到時候一不小心成真,那他可就成了烏鴉嘴。
    夏簡兮見聽晚不吭聲,隨后低聲問道:“時薇和瑤姿可好一些了,還是吐的厲害?”
    “自從換了生姜,薄荷水變好使了,只是還是不能下床,一下床就天旋地轉的。”聽晚輕聲說道,“石威從小就是這樣坐不得船,可偏偏還非要跟著我們一起去!”
    “那也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府里!”夏簡兮笑了笑,“都知道我們回江南是去避暑的,偏偏把她一個人留在院子里,你讓那些下人怎么看她?”
    “當然是睜著眼睛看了!”聽晚無所謂的說道,“不論帶不帶,他們也知道我們才是小姐最貼心的人,他們的眼光最是不要緊了!”
    聽晚向來很是豁達,可是時薇不一樣,她心思縝密,難免會有一些胡思亂想,若是因為她暈船就把她一個人留在汴京,遇上他當然什么都不會說,只是到了夜里難免要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哭鼻子的。
    “既然好一些了,便讓她時不時的出去走走,總是待在船艙里難免更加難受!”夏簡兮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瑤姿呢?她如何了?”
    常年在馬背上的瑤姿,更是不適應船上的日子,只是剛剛上船,便吐的昏天黑地,若是沒有人扶著,隨隨便便就能暈了過去。
    一提起瑤姿,聽晚便忍不住搖頭:“實在是想不到他平日里那么厲害,竟然直接叫船給放倒了!我已經找了人給他抓了藥,只是那藥吃完,她便是昏昏沉沉的睡,還好小姐提前請了鏢師,不然若是指望她保護,等到明年這個時候,咱們的墳頭草都三米高了。”
    夏簡兮被逗笑,但還是說道:“她們兩個你多看顧些,平日里沒什么事,也不要出船艙,要是被秦蒼他們認出來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會認出來的,我很少離開船艙,平日里給他們送菜的也都是小甜蜜,不會那么倒霉遇上他們的。”聽晚一邊說,一邊給夏簡兮換了茶。
    “還是當心些!”夏簡兮囑咐道,“到時候被他們知道我們也在船上,那易子川,怕是有一堆話等著來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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