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認證物證俱在,賀蘭辭在劫難逃。
    案子還要再審理,尤其此事還事關護國將軍府,夏茂山又因巡營一事不在城中,只得先將賀蘭辭收押。
    雖然賀蘭辭證實此事與永昌侯沒有關系,但是事關護國將軍府,甚至可能牽扯到通敵,所以即便永昌侯一直叫囂著與他無關,但還是要被收監,并且,牽連到整個永昌侯府被看管起來。
    此事與刑部有些糾葛,這人,便被大理寺帶走。
    刑部尚書靠著裝暈,暫且逃過一劫,但是等到他醒過來,還是要被送去大理寺。
    太皇太后到頭來空走了一趟,畢竟,案子審到后面,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青樓女子被關押的事情,而是牽扯到了護國將軍府和攝政王府。
    太皇太后雖然有心想要保住葉上清,但案子牽扯太大,她若是強行去保葉上清,她到時候被易子川這個瘋子反咬一口說,她在其中也有牽扯,那這件事情可就更大了。
    若是到了必要的時刻,為了保住她手上的半壁江山,他是可以舍棄掉一個刑部的。
    回去的一路上,太皇太后總是心里不安,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永昌侯雖然不著調,但是膽小謹慎,他在風月場所來來往往數十年都不曾出事,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遭了殃。
    只要用心去回想這其中彎彎繞繞頗有些門道,永昌侯府從一開始,已經被人給盯上了,所有的事情分明都在一個局中。
    “派人去給霖兒送封信!”太皇太后突然開口道。
    一旁的婢女愣了一下,隨后快步上前:“娘娘,奴婢方才接到消息,王爺已經在來京的路上了?”
    “他有一個在封地上的王爺,怎么這個時候回來?”太皇太后莫名心慌。
    “王爺對外宣稱染了病,連著高燒數日,在當地吃了好幾天的藥都治不好,王妃娘娘擔心再把王爺給燒壞了,便給陛下送了信,隨后連夜往京城趕!”婢女壓低聲音說道。
    “這么蹩腳的理由也虧得他們想的出來。”太皇太后氣惱,“這個節骨眼上回來,就不怕被皇帝給盯上嗎?”
    “娘娘王爺向來謹慎,此次回京只怕是出了事情!”婢女看了一圈周圍,隨后說道,“永昌侯府和刑部同時出事,想必王爺那里已經知道了,依照行程,明天傍晚,王爺就能回到汴京你,不輪什么事情,不如等王爺回來了再說!”
    太皇太后雖然覺得這其中有些古怪,但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只是太皇太后心里頗有幾分憋悶。恨毒了,易子川,他和他那個娘一樣,簡直就是專門來克她的。
    皇帝親自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易子川往外走,他看著已經走遠的太皇太后,微微蹙眉:“朕一開始以為,這只是事關刑部尚書的一個案子,沒想到皇叔竟然是打算掀翻整個永昌侯府!”
    “本王原本還想過幾日細細的查一查永昌侯府的賬目,只可惜,這賬目還沒有查,這永昌侯府就自己直接撞了上來。”易子川微微抬了抬眉毛,“這幾樁案子就夠他吃一壺的了!”
    “江愛卿的那位桃花娘子可還要找?”皇帝回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江一珩。
    “自然是要找的。”江一珩淡淡的開口道,“雖然只是拋磚引玉的一塊磚,可在我這里,卻是一塊護心玉。”
    “江愛卿豁出去自己的名譽,只為了拋這一塊磚嗎?”皇帝看著江一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就不怕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烏紗帽弄沒了嗎?”
    “世間公平正義,比微臣這頂烏紗帽要重要的多了。”江一珩看著皇帝唇角微微上揚,“葉上清那樣草菅人命的人,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
    皇帝點了點頭:“朕明白了!”
    從御書房出來以后,易子川拒絕了坐轎子的提議,讓秦蒼推著他慢慢往宮外走。
    江一珩便這么跟在他的身邊,三人慢慢的往前走著,沉默如斯。
    良久,還是易子川開口道:“江大人以為,刑部尚書會換誰來做?”
    “到時候只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爭奪。”江一珩無奈開口道,“太皇太后娘娘已不放心新帝年輕為由,把持著半壁江山不肯放手,陛下想要奪回這半壁江山沒有那么容易!”
    易子川當然知道不會有這么容易,畢竟哪怕是這半壁江山,也是先帝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奪回來的。
    “桃花娘子的傷可好些了?”易子川抬頭去看江一珩。
    “王爺放心,他可以-->>為我們作證。”江一珩笑了笑,“不過還得請王爺幫我隱瞞,她若是知道我拿她的事鬧到了御前,只怕從今往后都不愿意再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