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與神逆,竟然曾經大打出手?
神逆更是曾帶領兇獸們意圖攻打洪荒?
這兩件事情剛剛說出來。
吳天的神色雖然沒有什么變化。
然而,他身后的三清、接引、準提等人,內心卻已是巨浪滔天。
每個人的臉色都在不斷變換。
他們從未聽說過。
洪荒世界竟然在他們不知曉的情況下,經歷過這樣一場足以滅世的災難。
獸皇神逆。
一個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巔峰的存在。
率領著一支龐大的兇獸軍隊前來復仇……
這樣的力量,如果真的進入了洪荒。
以當時尚未完全成長起來的洪荒世界和他們這些圣人的實力。
根本無法抵擋。
結果只有一個,洪荒天地崩毀,萬物重歸混沌。
而那個獨自一人,在混沌邊境將這場浩劫攔下,守護了整個洪荒的存在。
竟然是他們一直以來在心中定義為算計者、布局者。
甚至有些陰險的老師,鴻鈞!
一時間。
老子、元始、通天三人的心中涌起了難以說的復雜情緒。
鴻鈞確實將他們視作棋子,處處算計。
讓他們心生不滿與怨恨。
可是在這關系到整個洪荒世界存亡的根本問題上。
鴻鈞卻承擔起了守護者的責任,以一己之力抵御了外敵,保全了洪荒萬靈。
這份功績與擔當,是他們無法否認的事實。
接引與準提也陷入了沉默。
西方雖然貧瘠,但終究是洪荒的一部分。
洪荒若是不存,他們這對無根浮萍,又能去往何處。
與三清等人心緒的翻涌不同。
吳天在聽完整段敘述后,眉頭卻在不經意間微微皺起。
一絲凝重的情緒在他的心底浮現。
鴻鈞會守護洪荒,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作為天道的合道者。
洪荒世界在某種意義上就是鴻鈞的道場與根本。
他絕不會容許任何外人來破壞。
真正讓吳天感到心驚的是。
一場牽涉到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巔峰層次的戰斗。
就發生在距離洪荒并不算遙遠的混沌地帶。
他竟然沒有產生任何感應。
洪荒世界之內。
更是沒有留下絲毫關于此事的記載與傳說,仿佛從未發生過。
“這場戰斗,是發生在吾斬殺那些混沌魔神,促使洪荒世界晉升,鴻鈞借機合道之前,還是之后?”
吳天的思維在瞬息間高速運轉。
“若是在合道之前。”
“那時的鴻鈞便有能力擊退巔峰狀態的神逆,他自身的實力積累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
“若是在合道之后。”
“他在那么短的時間內,就能將天道的力量運用到如此程度。”
“其成長的速度與掌控力,同樣令人警惕!”
無論答案是哪一種。
都指向了一個讓吳天不得不重新審視的結論。
鴻鈞的真實實力和他所隱藏的東西,遠遠超出了他此前的評估。
長久以來。
吳天對鴻鈞始終懷有一種特殊的警惕感,一種源于強者直覺的不安。
過去,他只是將這歸因于鴻鈞的深沉算計和天道的神秘莫測。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
那份不安或許并非空穴來風,而是他自身的靈覺在不斷向他發出警告。
提醒他紫霄宮那平靜的表象之下。
潛藏著一股足以對他構成真正威脅的力量。
“鴻鈞……”
吳天目光深邃地投向洪荒所在的方向。
心中第一次將這位始終隱于幕后的對手。
提升到了一個需要用最高級別謹慎來對待的位置上。
混沌浩瀚,強敵繁多。
但像鴻鈞這樣不僅強大,還隱藏得如此之深、算計得如此之遠的敵人。
才是最可怕的。
吳天心中原本早就已經計劃好了。
他此番西行,沿途掠奪各個世界的本源,用以滋養自身的混沌世界。
本意是在回歸洪荒之時,積蓄到足夠的力量。
屆時便可以與鴻鈞正面攤牌。
徹底解決這個橫亙在前的最大障礙。
然而。
兇獸們無意中透露出的信息,讓他意識到事情的復雜性。
鴻鈞竟能在混沌中獨自擊退全盛時期的獸皇神逆。
這份戰績所代表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原先的預估。
如果按照原定計劃。
在回歸后貿然與鴻鈞攤牌,只怕自己是自尋死路。
“時機……還未成熟。”
吳天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迅速在心中做出了新的決斷。
“鴻鈞所隱藏的實力比吾預想的更深。”
“現在就與他發生全面沖突,并非是明智的選擇。”
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需要更深厚的底蘊來確保萬無一失。
而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就是讓他的混沌世界吞噬更多、更高級的世界本源。
推動整個混沌世界向更高的層次進化。
從而反哺他自身,讓他的修為完成下一次突破。
而現在,一個絕佳的目標已經出現。
獸皇神逆利用世界樹所創造的那方完整世界。
吳天收回了飄散的思緒,目光重新變得銳利。
落回到那四頭跪伏在地的兇獸身上。
開口問道:
“你們那個獸皇神逆所創造的世界,現在是什么情況?”
“神逆本人,是否已經突破了混元無極大羅金仙的境界?”
四頭兇獸不敢有絲毫遲疑。
天狗匍匐在地,聲音因恐懼而顫抖,搶先開口:
“回大仙,陛下所創造的那個世界,我們稱之為‘兇獸界’。”
“至于其內部的具體情況,我等身份有限,平日只駐守在外圍,確實所知不多。”
“但關于陛下的修為……他應該還未曾真正突破。”
吳天目光平淡,并未流露情緒,只是追問:
“你們憑何判斷他沒有突破?”
這次是虎蛟接過了話頭:
“大仙明鑒,我們做出這個判斷的依據很簡單。”
“當年陛下被鴻鈞擊退,回到兇獸界后便立刻閉關療傷。”
“待他傷愈出關,便向我等下達了一道命令。”
“命八大兇獸,各自攜帶一根世界樹最核心的枝杈,前往混沌中八個預先定好的方位,在那里建立起新的兇獸巢穴。”
“陛下的命令是,不計任何代價,必須將這八個巢穴發展成真正的世界。”
姑獲鳥那尖銳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帶著一絲急于表現的諂媚:
“正是如此!”
“從那天起,我族幾乎所有的資源,包括新生的族裔和掠奪來的本源,全部都投入到了這八大巢穴的建設中!”
“也正因為這個計劃對陛下至關重要。”
“所以當饕餮、窮奇等幾位大人的巢穴被毀,世界樹枝杈失落后,陛下才會那般震怒。”
“他不僅派出了大量部下在混沌中搜尋兇手。”
“還嚴令我們這些幸存的巢穴之主,去尋找并掠奪那些弱小的世界,用它們的本源來彌補那四個巢穴的損失。”
這番詳盡的供述,讓旁聽的三清、接引、準提等人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老子眉頭緊鎖,緩緩說道:
“神逆既然已經創造了一個屬于自己的世界。”
“按理說,他應當集中所有力量去培養和提升這個世界的等級,以此推動自身修為的增長,這才是正途。”
“為何要反其道而行,將力量分散,去混沌中另外建造八個外部的世界?”
“還將寶貴的世界樹枝杈也一并分出去?”
元始天尊的面色同樣凝重,他補充道:
“而且是在混沌中特定的八個方位……”
“這聽起來不像單純的擴張,更像是在布置某種大型的陣法,或者進行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儀式。”
四頭兇獸面對圣人們的疑問,只能茫然地搖著頭。
狌狌用它那沉悶的聲音答道:
“陛下的謀劃,我等實在無法揣測。”
“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執行命令。”
吳天靜靜地聽著這一切,沒有參與討論。
腦海中,無數信息碎片正在飛速地組合、推演。
八個方位,世界樹枝杈,不計代價的投入,被毀后的震怒……
這些線索串聯起來,指向一個模糊卻又宏大的圖謀。
片刻之后。
一個可能的猜測在他心中形成,但隨即他又否定了其中的部分細節。
“或許,本座猜到了一些……但還需要驗證。”
他抬起頭,目光不再關注腳下的兇獸,而是投向了混沌的某個方向。
“看來,我們這次的西行之旅,需要稍微繞個路了。”
他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我倒想親眼去見識一下。”
“這些曾經給洪荒帶來無邊殺戮的族群,如今龜縮在混沌的角落里,究竟在玩弄些什么把戲!”
吳天心念已定,正要催動車輦出發。
但一個念頭閃過,讓他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兇獸界是神逆經營了無數歲月的根基,是他親手創造的世界。
在一個世界之主的地盤里,神逆可以調動整個世界的力量為己用,其實力必然會得到巨大的增幅。
而他作為外來者。
一舉一動都會受到世界規則的壓制和排斥。
此消彼長,主動進入對方的世界與他交戰,對他來說極為不利。
吳天想起了不久前被自己斬殺的創始元靈。
那個家伙之所以敗得那么快,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離開了自己的靈界。
選擇在混沌中決戰。
如果當時創始元靈選擇固守靈界,自己想要獲勝。
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價,絕不可能贏得那般輕松。
前人的教訓就在眼前。
他怎能在同一個地方犯錯。
吳天心中哂笑。
自負是許多強者隕落的開端。
他追求絕對的力量,但同樣明白謹慎的價值。
尤其是在面對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老對手時。
況且。
對手是獸皇神逆,一個在洪荒歷史上留下過赫赫兇名的存在。
其心性之殘暴,手段之詭譎,絕非尋常之輩。
在對方的主場與其決一死戰,是下策。
那么,破局的關鍵在何處?
吳天的目光重新落回到那四頭仍在瑟瑟發抖的兇獸身上。
思路在瞬間變得清晰。
“關鍵,就在于這些外圍的巢穴!”
雖然他目前還無法百分之百地確定神逆的最終目的。
但從神逆不惜分散自身世界的發展潛力,也要推進這個計劃的決絕態度來看。
這八大巢穴對他的圖謀至關重要,甚至可能是成敗的關鍵。
無論他有什么驚天動地的謀劃。
既然他如此看重這些巢穴,那便將它們一個一個地拔除!
他越是想做成的事情,我便越要讓他功敗垂成!
這個計劃有兩個顯而易見的好處。
其一。
可以順勢奪取那些珍貴的世界樹枝杈和巢穴的資源。
用來滋養自己的混沌世界。
其二。
也是更重要的一點。
此舉必然會逼得神逆無法再安穩地躲在兇獸界內。
他若想保住自己的計劃,就必須親自出來阻止!
“只要他敢離開兇獸界,進入這無垠的混沌之中……”
吳天心中已有定計。
混沌是他的主場之一,更有混沌珠這張底牌。
屆時,是戰是退,主動權將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若是時機合適。
他甚至可以嘗試將神逆強行拖入自己的混沌珠世界。
在那個由他開辟的世界里,他就是唯一的法則,唯一的意志。
勝算將提升到極致。
心意已決,吳天不再有任何猶豫。
他心念微動。
束縛著四頭兇獸的混沌之氣隨之變化,化作了四道無形的韁繩和枷鎖。
牢牢套在了它們的真靈之上。
“你們四個,在前面引路,帶我們去距離此地最近的那個兇獸巢穴。”
他對著四頭兇獸下達了命令。
同時,目光瞥了一眼車前那匹神駿的白馬。
昊天馬打了個響鼻。
馬臉上竟流露出一絲人性化的幸災樂禍。
他身為曾經的天帝,被吳天變成坐騎,心中一直壓抑著屈辱。
現在好了,又來了四個倒霉蛋。
而且個個都是混元大羅金仙。
修為比他只高不低,卻要和他一樣干拉車的活。
更妙的是。
從現在起,他似乎成了這拉車隊伍的領頭馬。
雖然只是個拉車的老大。
但手底下一下子多了四個混元大羅金仙級別的同事。
這讓他感到一種奇異的滿足。
吳天重新坐回車輦。
隨著他的一道意念,那四頭新加入的兇獸被迫站起身。
與天帝白馬并排而立,一同牽引著車輦。
車輦在五位強大存在的共同驅動下。
化作一道撕裂混沌的流光,調轉了方向。
朝著它們供述出的、距離最近的朱厭巢穴所在方位,疾馳而去。
……
在混沌的某個角落。
一處被扭曲時空所遮蔽的獨立世界內。
宮殿深處。
一個以太古兇獸脊骨打造的王座上,安坐著一道身影。
他周身環繞著肉眼可見的血色霧氣,無盡生靈在死亡前的怨念與恐懼所凝結的實質。
此刻。
這道身影的雙眼豁然睜開,兩道血光射出,讓殿內的空間都為之震顫。
獸皇神逆!
就在方才,他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他留在天狗、虎蛟等部下靈魂深處的禁制被觸發或毀滅的反饋。
神逆感覺到的是一種更讓他心驚的力量。
直接抵達了禁制的核心。
然后,以一種近乎于解析法則的方式。
將那四道禁制從部下的真靈上徹底剝離了下來。
“嗯?”
“那幾個家伙沒死,但禁制卻被剝離了?”
神逆的思維飛速運轉。
混沌中危機四伏,混沌魔神,其他世界的強者,乃至混沌風暴本身,都可能導致他手下的死亡。
但有能力。
并且會特意耗費心力去完整剝離他親手種下的靈魂禁制。
這絕非尋常的遭遇。
他立刻將此事與不久前發生的另一件事聯系了起來。
饕餮、窮奇等四個巢穴被摧毀。
其中培育的世界樹枝杈也隨之消失無蹤。
看來,兩件事之間存在著必然的聯系。
“有人在針對本皇。”
神逆的眼神變得冰冷,其中倒映出尸山血海的景象。
“是為了阻止本皇的計劃?”
“是哪個世界的主宰察覺到了本皇的布局?”
“還是說……是鴻鈞那個老家伙?”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觸及了神逆的底線。
他為了這個計劃謀劃了無數元會,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心血與資源。
眼看就要接近最終的成果,絕不容許在此時出現任何差錯。
“不管你是誰!”
神逆緩緩從王座上站起,他龐大的身軀讓周圍的光線都發生了扭曲。
“敢于阻礙本皇的道路,都必須死!”
……
地府。
平時幽靜肅穆的大殿,此刻匯聚了洪荒世界中站在的一批存在。
帝江坐在主位上。
其余十一位祖巫分列左右。
或周身烈焰跳動,或身周水汽凝結,或有雷光隱現,強大的氣息相互交織,構成了大殿內最核心的力量。
西王母與女媧一同走了進來。
她們的出現讓殿內許多目光都集中了過去。
一位是冥主的道侶,周身清冷,執掌刑罰,威儀自生。
另一位雖是妖族圣人,但與冥主關系特殊。
在巫妖兩族早已停止對立的今天,她出現在此地,并無人感到意外。
輪回之主后土。
也顯現而出,她的存在本身就代表著生死循環的規則。
龍族現任的族長燭龍。
鳳族的族長彩鳳。
麒麟族的族長玉麒麟。
地仙之祖鎮元子與神道神主紅云并肩而立。
佛門的燃燈古佛、多寶如來佛、地藏菩薩、彌勒佛也占據了一席之地,神情各異。
僵尸一族的始祖將臣,立于陰影之中,氣息晦澀難明。
人族的三位始祖燧人氏、有巢氏、緇衣氏。
以及三皇伏羲、神農、軒轅,也都來到了此地。
眾人分次落座。
殿內的這些身影,多數都已是混元大羅金仙或圣人級別的存在。
即便修為稍遜一籌的,也達到了混元金仙的層次。
他們只是安靜地站在這里,逸散出的道韻就足以讓尋常仙神心神崩潰。
帝江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聲音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壓下了所有的竊竊私語:
“諸位,冥主自混沌深處傳回了一道詔令。”
大殿之內,所有的聲音瞬間消失。
“冥主在混沌之中,發現了兇獸一族的蹤跡。”
這句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塊巨石。
殿內的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
許多從開天辟地之初便已存在的古老生靈,臉上的神情都發生了不易察覺的變化。
帝江的聲音沒有停頓,反而更加沉重:
“獸皇神逆,已在混沌之內,建立起一個完整的世界。”
“他自身的修為,也已經達到了混元無極大羅金仙的境界。”
“其麾下達到混元大羅金仙層次的兇獸,數量也不在少數。”
眾人徹底忍不住了,紛紛驚呼起來。
“兇獸一族?!”
“神逆竟然還活著?”
“他們不但沒有被徹底消滅,還在混沌中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壓抑不住的低語聲如同潮水一般在大殿內蔓延。
除了十二祖巫等人早就知道兇獸一族的消息。
殿內其余的大能,特別是那些親身經歷過遠古兇獸量劫的。
如鎮元子、紅云、燭龍等人。
臉上都顯露出無法掩飾的驚容。
已經想起了那個洪荒萬靈都在哀嚎、大地被鮮血浸透的時代。
兇獸的殘暴與強大,是深深烙印在他們元神深處的記憶。
他們都以為,兇獸早已在量劫中化為歷史的塵埃。
誰能想到……
“肅靜!”
祝融向前踏出一步,周身升騰的火焰將周圍的空氣都灼燒得扭曲起來,聲音如同爆發的火山。
“你們在畏懼什么?!”
“想當年,吾等剛剛誕生,力量遠不如現在,不也一樣團結起來,把他們打敗,趕出了洪荒!”
“如今,吾等都經歷了無數劫難,修為和神通早已不是當初可比。”
“更有冥主庇護!”
“難道還會怕這些被打斷了脊梁的喪家之犬?!”
“說得沒錯!”共工也站了起來。
“當年的血海深仇,還沒來得及清算!”
“我們各族,有多少族人和同胞被那些畜生吞噬!”
“這筆仇恨,永遠也忘不了!”
“本來以為他們都死絕了,這份仇怨再也無法了結,現在既然知道還有孽畜活在世上,正好去做個了斷!”
“報仇!”強良低聲咆哮,身體周圍的雷電噼啪作響。
“血債必須血償!”天吳身側的罡風呼嘯,切割著空間。
幾位祖巫接連表態。
那股源自血脈刻骨恨意與戰斗意志。
迅速點燃了殿內其他人的情緒。
燭龍緩緩睜開雙眼,他那滄桑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
“祝融祖巫說得對!昔日龍族所受的屈辱,又怎么可能忘記?”
西王母也開口,語氣平靜卻蘊含力量:
“兇獸是洪荒所有生靈的公敵。”
“冥主既然已經找到了他們的巢穴,自然應該犁庭掃穴,徹底杜絕后患。”
女媧也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這一戰乃是洪荒生靈的復仇之戰,我們不該退縮。”
鎮元子、紅云等大能也相繼頷首。
眼中的驚懼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決斷和森然的殺意。
就連多寶如來也宣了一聲佛號,神情肅穆地說道:
“降妖除魔,護佑蒼生,這也是我佛門分內應當承擔的責任。”
人族的三祖與三皇。
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兇獸量劫最黑暗的年代。
但也從傳承中知曉那段浸滿鮮血的歷史。
此刻,他們感受到殿中那種同仇敵愾、不斷攀升的戰意,體內的血液也開始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