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延的話,葉韶光倒不擔心。
但是周京棋的出現,葉韶光擔心許露出破綻。
他不想許露出破綻,更不想她和周家牽扯上任何關系,即便是那個無辜的妹妹。
葉韶光的叮囑,許溫聲道:“我知道,我會保持距離。”
又道:“這邊忙完,我會盡快回去。”
許對他的理解,兩人對這事保持著一致,葉韶光的眼神一下柔和了起來。
他說:“工作不用太拼命,你休息才最重要,不用趕時間和進度。”
許去醫院治療的時候,他也陪許去過,聽她和醫生聊說她軀體化的時候,不能動,不能說話,在家康復了一段時間,他就沒想過讓她再回到a市。
至少,在周家人知道的情況下。
而且,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抑郁癥患者這么嚴重。
所以這兩年,他和父母都把許保護的很好。
葉韶光的關心,許一笑道:“我知道的,身體第一,休息第一。”
聽著許的話,葉韶光抬起右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
許見狀,抬手抓住他的手腕,輕輕拿開說:“時間不早了,你也回房早點休息。”
“嗯。”葉韶光溫和的答應了她一聲,而后就離開許的套房了。
目送葉韶光離開,許輕輕關上房門,繼而又回到辦公桌跟前坐下。
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還是周京棋的朋友圈。
她從朋友圈退出來時,周京棋給她發來了信息,約她明天吃飯。
許笑看著信息,盡管很想念周京棋,盡管想抱抱她,想和她說說話,聊聊天,許還是克制住了,還是以工作的原因委婉拒絕了。
后來,周京棋一連和她約了好幾個時間,許都以工忙的原因拒絕了。
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看著許發過來的信息,周京棋委屈了。
這是她的啊。
她怎么會拒絕自己的邀約?而且一連拒絕了好幾遍。
心有不甘,周京棋又給許發了信息,跟她保證,說她會幫她保密,她只用跟她一個承認就行,說她幫她一起防周京延。
許沒回她的信息。
周京棋又給她發了幾條信息之后,許痛下狠手,把她拉黑了。
當然,只是拉黑,沒有刪除。
許的一系列操作地,周京棋炸了,天都塌了。
趴在床上的人,一下蹦噠了起來。
緊接著,就去把周京延的房門踹開了,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葉時到底是不是她的?
看著她的咋咋呼呼,周京延伸手接過她的手機,把她倆的聊天記錄翻看了一遍,面無表情道:“她拉黑你也不冤枉。”
接著又說:“沒給你刪除,后面會解除你的拉黑。”
周京棋聽后,極其嫌棄白著周京延說:“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才不會這樣對我。”
不想聽周京棋廢話,周京延拎著她的胳膊,就把她扔出自己房間了。
見到葉時那天之后,周京延這幾天都在老宅住。
后來的幾天,許陪在葉韶光身后參觀了好幾家高科技公司,和幾家公司溝通了一下自己公司的技術。
了解幾番之后,東升集團的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還是比較中意星辰和京州。
但是礙于對周京延的偏見,葉韶光沒有和周京延談合作,只說還在觀察考慮中。
這期間,匯亞私下找過東升的其他負責人幾次,想和他們談談,想爭取合作的機會,其他負責人見過溫蕎和溫長北父女倆,葉韶光沒見。
合作自然沒談成。
……
這天上午,溫蕎再次被葉韶光拒之門外之后,她坐在辦公桌跟前,手里拿著手機,便直直看著許前幾次的開會照片。
葉時長得像許,溫蕎早就從旁人的口中得知。
一直不知道到底有幾分相似,這會拿到照片,她整個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
她和溫馨是雙胞胎,可這個葉時和許看上去,比她和溫馨這對真雙胞胎還要雙胞胎。
摒氣斂息,溫蕎拿手機的右手,手背上的青筋都漲起來了。
周京延一定快要發瘋,一定在瘋狂找和這個叫葉時的女人拉扯。
溫馨走的時候,他都沒有那么大的情緒,沒有白幾根頭發,可是許走兩年,他那一頭烏黑的頭發,幾乎都白光了。
她都不由得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溫馨。
一動不動盯著許的照片,溫蕎喃喃自語:“她真的是葉時嗎?許當年真死了嗎?”
本來就搞不定周京延,這會兒來個葉時,溫蕎有些站不穩腳了。
她開始心慌了。
如果這個葉時和許沒有任何關系,那她自己知不知道她長得像周京延的亡妻?
她今年28歲了,她等了周京延這么多年,她不會輕易讓給任何人。
就算是a市的貴賓,那又怎樣?
眉心輕擰,溫蕎又有事情涌上心頭,又有事情想干了。
……
京州集團。
周京延剛剛從外面回來,武放就進來匯報工作。
他說:“周總,東升那邊除了和星辰簽了一份合作協議,目前還沒有任何動靜,匯亞見過東升的負責人幾次,但是沒見到葉韶光,估計匯亞基本已經出局。”
“只是按理來說,京州無論是技術還是資金,應該都是足夠跟東升合作,而且政府那邊一直也在極力推薦我們,感覺東升的考慮過于慎重了。”
武放的分析,周京延一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不是實力上的原因,那就是私人的偏見。”
周京延輕描淡寫的話,武放眼睛一下就亮了:“周總,你這邊還是……”
后面的話,武放沒有明確說出來,周京延也明白他的意思,明白他是想問他還在懷疑葉時嗎?
長得那么相似,他怎么可能不懷疑。
若無其事翻看著手中的文件,周京延從容不迫的吩咐:“你去南江安排個飯局,招待葉家兄妹。”
換成其他人,換成其他企業,周京延早就讓人哪涼哪待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