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溫云眠從后面走了過來,“臣妾參見皇上。”
君沉御寒氣逼人的眸子看著溫云眠。
溫云眠開口說,“臣妾今日聽聞太后娘娘身子不適,特地過去探望,沒想到宮中的人稟告,說有人鬼鬼祟祟的偷走了臣妾的簪子。”
“本以為是個手腳不干凈的,沒想到,竟然是靜貴人宮里的人。”
寧霜雪肩膀緊鎖,楚楚可憐的看向君沉御,“不是的,夫君,是這個小太監污蔑我。”
小太監哭著拿出一個鐲子,“小主,這是您賞給奴才的呀,您說了,只要奴才辦好這件事,就讓奴才做二等太監。如今事情敗漏,您不能不管奴才啊。”
鐲子才是他偷的。
不過,是他偷寧霜雪的。
“你!”寧霜雪捂著心口,就要翻白眼昏過去。
太后手里的鳳尾拐杖砰的一聲杵在地上,“還暈!”
寧霜雪被嚇得渾身一抖,眼睛瞬間濕潤,“夫君,雪兒嘴笨,雪兒斗不過宮里的人,今日雪兒無法自證清白,不如一頭撞死好了……”
章嬤嬤慌忙跪地求情,“皇上明鑒,我家小主勢單力薄,就是一個民女,她若污蔑貴妃娘娘和定親王,也得有本事把消息遞到外臣家中去才行啊,總不能只憑張嘴就胡說,那不是自己往坑里跳嗎。”
君沉御盯著寧霜雪,猩紅的鳳眸分外冷駭。
帝王城府之深,許多事情向來都瞞不住他,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這么久以來聽過的,看過的,有關寧霜雪的一切事情,匯聚在一起。
她的柔弱,頭一次變得如此丑陋。
太后哼了一聲,她眼睛深邃的看向皇帝。
她知道,這寧霜雪究竟在和誰聯手,皇帝心里也應該清楚了。
“皇帝,靜貴人品行不端,哀家還聽說她常常因為你的寵愛,無視規矩,前去金鑾殿探望皇子公主。”
“既然你管不住靜貴人,那從今天開始,大公主和三皇子就由哀家親自照顧!免得有些心腸歹毒的人,污蔑貴妃不成,就把手伸向哀家的兩個皇孫!”
君沉御神色冰冷,“好,朕會讓人把孩子送去慈寧宮的。”
“另外,靜貴人品行不端,污蔑貴妃,今日起褫奪封號,降為庶人。”
寧霜雪驚愕,但她看到了皇上眼里的失望。
還沒等她開口,君沉御就把寧霜雪給帶走了。
太后微微瞇眼,有些生氣,明面上褫奪了寧霜雪的位分,卻把人又帶回了自己身邊。
而溫云眠眼眸微深,卻暗中松了口氣。
前世太后因為先帝做的事早就心寒了,所以她最見不得自己兒子對女人薄情。
太后和溫云眠不同,溫云眠追求的是權勢,而太后則是一個心軟的女子,她不愿意涉及過多朝政,又把感情親情看的比江山大業重要。
可能人與人不同,追求的不同,思想也不同。
太后重感情,覺得沒了親情和感情,哪怕得到江山也沒用。
所以孩子放在太后這里,至少不會有什么威脅。
她暫且也可以稍微安心做自己的事了。
太后拍了拍溫云眠的手,“哀家現在去接孩子,你若得了空,可以悄悄過來看看他們。”
溫云眠溫婉點頭,“是,多謝太后娘娘。”
等太后離開,溫云眠才深深閉眼,月色濃郁,風也很冷。
她睜開眼眸,才淡淡的說,“云漾,把本宮準備好的東西,偷-->>偷交給禰玉珩,讓他想辦法帶出宮去。”
云漾應聲,走近溫云眠問,“娘娘,您真的決定了嗎?要把您在宮里的私人物品拿出去變賣換成銀票嗎?”
溫云眠看向她,云漾不了解前世的事,她不知道打仗已經箭在弦上了。
算算日子,前世這個時候,秦昭的大軍已經越過祁連山,從邕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