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權向黨帶進了李家一間無人的房間內,劉玉明才壓低聲音問道:“你是在哪里看見他的?”
“就在離這邊不遠處的張家臺子。
而且我在深山里救下的那名老人所搏斗過的那兩名年輕人,估計就是李家跑掉的另外兩個李家兄弟。”
因為李家兄弟之間,都長得有一點相似。
這一點對于善于觀察的權向黨來說,可是很確定的。
“他們兩人逃離的方向看似是深山,但我覺得,那兩人跑不遠。
因為我傷了其中一人的腦袋,另一人的腿也被我鏟了一鐵鍬。
要是不抓緊治傷,他們即便不死,也逃不遠。
那處深山距離這邊不遠。”
這也是權向黨為什么要帶人來此的目的。
卻沒想到會抓住更大的作惡頭子。
靠山村過來的人都在劉玉明這里做了詳細登記。
“張嬸子,你先帶著村里回去。
大家記得回去后別亂說,管好自己的嘴巴。
過幾天估計還需要大家配合做一些調查。”
天快黑的時候,權馨他們終于回了靠山村。
靠山村過去的人都怕受到牽連,只說凌老二和李桃花離了婚,別的,只字未提。
而同一天的時間里,權國紅進城見了方天宇。
方天宇請權國紅在國營飯店吃了一頓飯。
兩個獅子頭,一碗燴菜,半斤米飯。
權國紅吃得津津有味,方天宇味同嚼蠟。
因為他的腦海里,滿是權馨的一顰一笑。
好像權馨越不待見他,他就越舍不下那抹倩影。
權國紅冷嗤一聲,見方天宇沒有多少食欲,端過屬于方天宇的那個獅子頭三兩口就咽下了肚。
他現在成天在山上砍樹,干力氣活兒容易餓。
今天還是請假過來的。
方天宇得補償他的損失。
終于吃飽了,權國紅禁不住打了一個飽嗝,喝了一口水漱漱口,這才看向了對面蔫蔫的方天宇。
“說找我有事,我來了你卻不說話。
方天宇,我可不像你,有正式的工作單位,手里還捧著鐵飯碗兒。
我要拼命上工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還清欠權馨的錢。”
那是他和周阮欠權馨的,他必須還。
“錢,我來還,下個月就給你。”
方天宇抬眸,視線平靜而冰涼,冰涼得不似活人。
隨即,他又垂下頭,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飯,慢慢咀嚼著。
權國紅并沒接受他的好意。
“我欠的,我來還。”
他語氣淡淡,卻不難聽出他的堅決。
隨即,他面無表情看向坐在他對面的方天宇。
“你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方天宇咀嚼的動作一頓,隨即放下了飯碗。
“我認識權馨時,她才十歲。
那天,我去你家找你玩,聽見你家那個破爛的儲物間里發出了一點微弱的響動。
出于好奇,我打開了那扇門。
你猜,我看見了什么?”
空氣,突然安靜,就像膠片,將記憶和時間都定格在了某一個特定的時間段內。
權國紅突然就發慌地垂下了頭。
看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