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瑯的眼中爆發出怒火和譏諷:“你一個被人都艸爛了的玩意兒,也敢肖想我大楚的女帝之位?”
顧嫣然臉色一白,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差點都沒上來。
她死死地盯著楚瑯的臉,狠狠地閉上眼,提醒自己千萬冷靜,好不容易才壓下心底的沖動。
現在,還不能弄死他。
顧嫣然強忍著暴走,臉上重新揚起笑容,繼續勸說道:“殿下何不先聽我說完。”
“這只是第一步,我頂著這張臉,才是名正順的儲君,由我來繼承,阻力最小,最能安撫朝臣和天下人心,謝云祁那邊,或許也能暫時穩住。”
“然后呢?”楚瑯冷冰冰的質問,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顧嫣然臉上露出一種勝券在握的表情:“然后,我可以暫時先不登基,但我可以憑借女帝的身份,親自前往大秦邊關和談,秦淵他對楚青鸞情根深種,這是我最大的籌碼,我頂著楚青鸞這張臉,至少能有七成把握能說服他,屆時,不用費一兵一卒,就能化解邊關的危機。”
楚瑯皺眉,在思考她的后半句話。
顧嫣然見他有所松動,趁熱打鐵道:“殿下,我不是想肖想大楚的皇位,等這件事成之后,我就寫下禪位詔書,把皇位傳給你這個正統的皇家血脈,如此一來,您既得了實權,又免了篡位的惡名,豈不是兩全其美。”
楚瑯眉頭緊鎖,眼中的防備仍未消融,但按在劍柄上的手卻松了幾分。
顧嫣然的話,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主要是他現在手里沒兵,篡位逼宮的話,很可能最后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如果改為立顧嫣然這個‘皇太女’繼位,自己再加以輔佐,拿到實權,相當于就能挾天子以令諸侯。顧嫣然也就是他手里的一個傀儡而已。
“哼!說得好聽,等你真坐久了那個位置,手握大權,還會甘心的讓出來?顧嫣然!你當本皇子是三歲孩童嗎?”
顧嫣然早料到他會這么問,笑得更加從容:“殿下,我一個女子,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滿朝文武,皇室親王,哪個會真心服我?我坐得穩嗎?”
楚瑯斜眼看了她一眼,譏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顧嫣然:“您若是不放心,我們現在就可以立個字據,等事成之后,一定第一時間禪位給你,可好?”
楚瑯的眉頭稍微舒展了幾分。
顧嫣然見狀,立馬走到一旁的桌子面前開始磨墨,提筆書寫。
不消片刻功夫,一張字據就呈現在楚瑯面前,上面大致意思是,顧嫣然會保證,等大秦的事了結,一定會第一時間禪位給楚瑯。
字據的末尾,還按上了顧嫣然的手印。
楚瑯盯著上面的字跡,心中的疑慮又消了幾分。
“殿下。”顧嫣然繼續補充道:“我頂著楚青鸞的臉前去議和,不僅能讓他暫緩進宮,還能讓他欠我一個人情,將來你登基后,大秦若有異動,我也還能借著這層身份牽制他。”
“而且您想,有大秦這個外力威懾,朝中那些反對您的大臣,還敢輕舉妄動嗎?”
楚瑯沉默了。
眼中的懷疑逐漸被權衡利弊的精明所取代。
確實,如果這個計劃操作得當,這似乎是一條更為‘完美’的篡位之路。
在楚瑯眼里,他絲毫不擔心顧嫣然‘不聽話’。
他有上千種法子,可以讓她‘聽話’。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傀儡女帝。
終于,楚瑯被說動,一場以‘禪位’為幌子,實則更為陰險的逼宮計劃,就此定下。
雙方各懷鬼胎,都認為自己才是最后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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