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鸞的唇微微擦過他的嘴角,聲音低得只有他能聽見;“一旦我登上帝位,便不會嫁去大秦,亦不會只屬于你一人……”
她的指尖劃過他的喉結,帶著幾分試探。
秦淵眸色一暗,扣住她的腰身,將她往懷里帶了帶。
“殿下以為,臣什么時候開始肖想您的?”
他的嗓音沙啞而溫柔,不及楚青鸞講話,又道:“您十歲那年,被刺客圍困,臣那時只是一個不起眼的侍衛,提著刀擋在您面前時,臣當時就只有一個念頭,這一世能護著您,就足夠了。”
所以,即便她并非獨屬于自己又如何?
只要他能留在她身邊,只要能在她心里有一席地位,就足夠了。
他也曾想過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可若這是建立在她不得不放棄自己最在意的東西,犧牲自己的喜好和責任,那與那些被困于后宅的普通婦人有什么區別?
那樣她會不開心,會難過。
讓她難過的事,秦淵不愿意去做。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要走的是一條十分艱難的路,他依舊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她這邊。
支持她,理解她,并尊重她。
“殿下。”秦淵凝視著她,“臣從未忘記,當初只是想做您身邊的一把刀,替您斬開前路的荊棘,如今能站在您的身邊,這已經比當年奢求的多了太多。”
“所以,那些外力,從來都不重要。”
楚青鸞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什么都懂,并且什么都愿意包容。
這樣一個深情又執著的男人,叫她怎能不愛?
她猛地伸出手臂,環住他結實的腰身,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里,鼻尖在衣襟上蹭了蹭。
“傻子!”
“誰要你當劍……”
秦淵悶笑一聲,忽而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
楚青鸞亦踮起腳尖,加深了回應。
月光透過梧桐枝葉,在二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夜風也送來陣陣花香,混合著彼此身上的氣息,釀成這世間最醉人的芬芳。
——
翌日,李臨淵帶來了大秦的最新消息。
進門的時候,他臉色不是很好看。
“殿下,京城有來信。”
秦淵正在整理聘禮單子,聞后伸手取過,展開信紙,迅速閱覽上頭的內容。
讀到后面,他的臉色也逐漸發沉,眼神是罕見的凝重。
“殿下,二皇子這一個月來突然性情大變,不僅提出了漕運新政,還解決了邊軍軍餉拖欠的難題,如今,朝中已有近半數大臣倒向他那邊……”
李臨淵眉頭緊鎖,頓了頓,“二皇子一貫無能,怎會突然變成這樣?莫不是背后有高人指點?”
秦淵沒說話,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閃過深意。
“可有查清楚?他身邊最近可出現過什么可疑之人?”
李臨淵想了想:“屬下聽那送信的人說,二皇子身邊,最近的確出現過一個謀士,只不過此人十分低調,極少出門,就算要出門,也都帶著斗笠,至今無人看清過他長什么模樣。”
聽他這么一說,秦淵更加認定了心里的猜測。
他將信紙折好,塞進信封里,吩咐道:“準備一下,咱們今日就出發,回大秦。”
若他沒料錯的話,這一定是謝云祁的手筆。
他就說這陣子,一直沒打聽到謝云祁的消息,原來是跑去大秦了,意圖挑起大秦的內亂。
能在短短數日的功夫,出謀劃策,讓秦宣拉攏朝臣,還給皇祖父施壓,再聯想到西域當下的局勢,除了謝云祁,他想不到還有誰有這個本事,有這個動機。
所以,謝云祁這是要給他來一招,釜底抽薪?
秦淵站在城樓上,遙望著遠處的風光,眼底一片晦暗。
呵!
謝云祁,這一次,怕是要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