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大秦的皇長孫,才有資格求娶青鸞。”阿穆爾繼續說道,“你在大楚,看似身份尊貴,可誰不知道你的血脈有問題?遲早有一天會暴露,到時候你什么都不是,還怎么跟秦淵爭?”
楚泓瞇起眼睛,醉意消退:“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留在大楚,你根本沒有機會。”
阿穆爾看著他,眼神銳利。
“不如跟我回西域吧。我是西域王,你是我的兒子,到了西域,你就是王子。我們一起壯大西域,到時候兵強馬壯,直接把楚青鸞搶過來,誰也攔不住!”
楚泓呼吸一滯,隨即怒而拍桌:“荒謬!你以為她是什么物件?任人搶奪?”
阿穆爾不緊不慢的又倒了杯酒,語氣蠱惑:“權利在手,天下美人,皆可強求。”
楚泓盯著他,眼底閃過一陣復雜的光芒。
“我看你是喝多了。”
“她是大楚的公主,不是你想搶就能搶的,就算把她搶回了西域,然后呢?大楚和大秦也不會放過你,到時候西域只會陷入戰火,你擔得起這個后果嗎?”
他頓了頓,語氣挖苦。
“再說了,就憑你那點能耐,還想壯大西域,別做夢了。”
阿穆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變得冰冷:“我自不量力?總好過你在這里借酒消愁,什么都做不了。楚泓,你心里的不甘和怨氣,我都看得出來。你真的甘心就這樣放棄嗎?”
楚泓頓住。
他當然不甘心。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來的這里。
可眼下,他除了等謝云祁那邊的消息,還能怎么辦?
楚泓沉默了片刻,隨后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我的事,不用你來管,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別到時候西域都沒了,你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穆爾眼睛驟然一凜,瞇起眼睛打量他。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西域沒了?
楚泓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帶著一絲憐憫。
“阿穆爾,你連大楚的核心人物都沒打聽清楚,就敢貿然來訪,我是該說你蠢呢?還是該說你天真呢?”
說完這句,楚泓腳步虛浮,踉蹌著走出了包間。
包廂里,阿穆爾反復品味著楚泓的這句話。
大楚的核心人物……
核心人物……
突然間,他腦海里靈光一閃,很快就冒出來一個名字——
謝云祁!
下一秒,阿穆爾瞳孔猛地放大了十倍,猛地起身,呼吸急促,心跳也跟著加快。
該死!
他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人給忘了!
“巴圖!”
門外,巴圖聽到命令后急忙進屋,“王上?”
“速速準備,連夜收拾,回西域!”阿穆爾焦急的命令道。
巴圖有些不明所以,“可是王上,您不是說還要見姜嬪娘娘一面嗎?”
“來不及了……”
阿穆爾望著西域草原的方向,琥珀色的眸子里是一片焦急。
——
與此同時,西部邊境。
西風席卷著砂石,時不時的吹打在軍營外的旗幟上,遠處的山巒上掛著一輪夕陽,將整片戈壁都染成了暗紅色。
帥帳內,燈火昏黃,謝云祁正在查看手中的輿圖,這時候,一名士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報——”
“大人,有京城的急信!”
謝云祁直起身,伸手接過報信士兵手中的信件,抬手揮退了士兵。
然而當他看清信上的內容時,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縮,臉上的平靜也驟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