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物?”
見他問起,李臨淵頓時來了精神,湊到面前介紹道:“殿下可別小瞧了這冊子,我找懂古文字的先生辨認過,這上面的功法源自于前朝一位妖妃,修至大成可以音蠱人,還能靠吸取男子的精血助長功力。”
“您先前讓我去查那玉女仙子,我就覺得不對勁,特意順著這天線查了下去,果然了解到,原來早在三個月前,大楚境內,也曾出現過一個妖女,專吸男子精血,還將人變成干尸,據說源自于什么白蓮教,也是剛興起不久。”
秦淵翻動書頁,手指突然停留在某一處,泛黃的紙頁上畫著模糊的經絡圖,旁邊還標記著需引導精氣入體之類的。
他想起顧嫣然先前在玉京樓的彈琴,那些看似舒緩的音符,的確藏著某種勾人心脈的韻律。
“啪!”
秦淵合上書冊,指尖在封面輕輕敲擊著。
擅媚術,會彈琴,失蹤于兩個月前……
這些線索,竟像是鎖鏈般,全都扣在了顧嫣然身上。
李臨淵收起冊子,撇撇嘴道:“那些貴女還在為她奔走,要是知道她們追捧的玉女仙子,練的是這種邪門功法,不知會是什么表情。”
“未必是壞事。”秦淵淡淡地道。
“這玉女仙子能讓她們如此信服,要么手段太高,要么……這些貴女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
李臨淵頗為認同地點點頭,“那這些世家女子現在全都絕世抗議,該怎么辦?”
秦淵站起身,目光透過窗欞落在院中的海棠樹上。
“先不動那些貴女。”
李臨淵愣了一下:“先不動?”
“這妖女能讓她們如此死心塌地,無非是抓住了她們的軟肋,或求情愛,或慕才情,總有一處是她能鉆的空子,咱們若是強行壓制,反倒會讓人覺得那妖女是被冤枉的,越發同仇敵愾。”
李臨淵聽聞,眼珠子一轉,頓時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
“殿下這是要那些大臣們自己發現不對勁,出手調查。”
秦淵點頭,道:“找幾個身體虛弱的紈绔子弟,把情況透露給他們的家人,就說近來京中邪術流傳,能讓人精神萎靡,日漸消瘦,再暗示他們,這些子弟近來都常去玉京樓。”
“高!”
李臨淵豎起了大拇指。
“這樣一來,他們的家人肯定都會把賬算到那妖女頭上,到時候不用咱們動手,他們自己就會去找那妖女的麻煩。”
秦淵眼神深邃,“她在牢里,才能引出更多的人。”
這妖女煉就的邪功需要男子精血,在牢里肯定無法修煉,時間一長,必然會露出馬腳。
而她的舊部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秦淵他們要做的,只需守株待兔就行,屆時再一網打盡。
李臨淵聞,徹底明白了秦淵的打算,這是要以靜制動。
“殿下高明!”李臨淵贊道。
“說起來,這妖女能逃到咱們大秦,怕也是跟大廚那邊的清繳有關。
我聽說早在三個月前,大楚的嫡公主就曾親自抵達邊境,清繳白蓮教余孽,按照時間來推算,這妖女應該正是從那個時候逃出來的。”
‘大楚公主’這幾個字剛從李臨淵口中說出,秦淵原本平靜的眼神驟然一蕩,垂在身側的手指都不自覺的蜷了一下。
秦淵抬手捂住肩膀的位置,那里的傷疤猶在,此刻卻像是變得滾燙。
他已經隱忍了三個月,每天都在想她,想到心臟都在發疼。
他臨窗望著遠處的樓宇,一顆心卻早已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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